“好好招呼夕颜娘子,不可怠慢了。”明明道。
明明实际上一点也不担忧曾姨怠慢了,瞧瞧她这谄媚的模样只知道她对夕颜的到来多惊喜了,大名鼎鼎的长安第一名伎,进驻红香楼,红香楼咋也要火一回了。
“主家请安心!我都看着呢!”曾姨连连点头,合不拢嘴,看着夕颜的目光,便跟看着摇钱树一样,几近要发光。
明明把夕颜交给了曾姨,才去瞧瞧其它恰在排演的娘子们,这些新鲜的才华都是她教的,娘子们一时接受不来,有一些地方有疑难,也都只可以问她,她每天都会来瞧瞧,也给她们解决些问题。
明明走出去时,就见外边的娘子们还在窃窃私语,明显这长安第一名伎的到来,对她们来讲都是不小震惊。
“主家可真是好能耐,居然连这长安的第一名伎都可以请的来,她怎样甘心放下京师中那样多的名利,来这样个偏远小镇?”牡丹最外向,憋不住话,一见明明便控制不住问出了口。
明明一笑:“聪明的人从不会只着眼于跟前的利益,而是长远地看,夕颜娘子有这份智谋,便看你们有没了。”
牡丹的眼一亮,心中忽然间燃起了无限期盼,不知为什么,这主家的话,她便总是轻巧就可以相信。
“有问题来楼上的雅阁见我,我一个个解决。”明明回身便上楼。
这红香楼专门给她留了个雅阁,就是叫她平日办事用的。
娘子们闻言就也无心再想其它,只顾着自个儿的才华去了。
到底十多日之后的花魁娘子大赛,就是她们最要紧的一回机会,本来还有一些不敢相信,现在看着夕颜娘子这样子的大人物,全都被自家主家给请来撑场子了,她们这心中便更觉的稳当了,愈发的有了士气。
明明一一给她们解决问题,忙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工夫了,才终究有时间歇一会儿工夫喘口气。
司琴给明明端了茶上来:“太太全都累了下午了,整天里这样折腾下去,身体也吃不消呀,如果叫爷知道了,恐怕不知道要咋责怪婢女们了。”
明明轻叹气:“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事儿太多了,眼看时间一日天的紧了,我们的节目都还没预备出来呢,到时咋也要彩排两遍,一切还指不定备就绪,我这心中咋也放不下心。”
“彩排是啥?”司琴呆呆的道。
明明笑了声:“提早演练,到时你只知道了。”
司琴笑说:“婢女跟着小姐,总可以三不五时的学到好多长见识的东西。”
明明无奈地说:“当下时间这样紧迫了,我却还差一人。”
“夕颜娘子都来了,还差一个?”司琴赶忙问。
“实际上少这样一个,也没有啥大碍,到底其它的几种娘子们我们全都有了,那一些娘子们的人设,也比之如今还缺的这一个要惊艳,如果真没,料来影响也不会特别的大。”
司琴“嗨”了声:“既然没有啥太大的影响,太太也不必太费心了,这回的花魁娘子大赛,只需能达到太太的希望便好,差这样一人,不会影响全局,就是锦上添花,咱们何苦非要为难自己呢?太太如今已然够累的了。”
明明吃了口茶,却还是如有所思的模样,虽然暂且差一个,料来也没有啥特别要紧的,但这差了个,究竟叫她一贯追求尽力完美的人,心中落下了根刺。
明明却眉峰忽然一皱:“这茶咋是热的?”
司琴悻笑着说:“爷出门前专门吩咐说,太太不可以太贪凉了,现在虽然天气热,但太太身体骨本就不好,得好好养养。”
明明却放下了茶盏,没有好气的嘀咕着说:“我这全都累了一整天了,却连杯凉茶都不给喝,司琴你可是我的丫环,咋这样听他的话?”
司琴霎时哭笑不的:“婢女哪里敢啊?婢女也是想着为太太的身体着想,前几天太太便是贪凉,一日吃了好几倍凉茶,结果晚间就咳嗽了,那天过后爷就还责备了婢女们,婢女也是所以才上心些的,太太不可以冤枉婢女去。”
明明轻哼:“如果想叫我不冤枉你,你就赶快叫人给我送一杯凉茶来,这大热天的,喝热茶哪儿解渴?”
萧青阳也真是,她不过就那日晚间咳嗽了两声,他也给她上纲上线,这大热天的没有了冰冰的凉茶,那实在受罪!
司琴哭丧着脸说:“如果爷知道婢女让太太吃了凉茶,婢女怕是要遭殃了。”
“你是我的丫环,怕他做啥?怎的这样没有出息?快去给我端来,到时咱们全都不说,他能从哪里知道?”明明推着司琴去。
莹儿控制不住“濮嗤”一声笑出:“算了下了,太太今天累了一日了,便喝一杯,应该也没有啥大事的,你今天如果不叫太太喝,恐怕以后都要开罪了太太了,叫人端一杯上来吧。”
司琴才笑说:“是。”
随之推门出去,请人从新送一杯凉茶进来。
没有一会儿工夫,就见一个小丫头端着茶盘进来了:“给主家请安。”
明明一笑,才要接过她茶盘中的凉茶,神光一扫却看见了她的小脸,她的头轻轻低垂着,神光也垂着,看不大清,倒大约看的出这张娃娃脸讨喜的很。
“你是红香楼的丫环?抬起头来我瞧瞧。”明明道。
如果丫环,却不是丫环的衣服。
这女孩抬起头来,倒叫明明跟前一亮,她一张娃娃脸有一些圆,这时代以瘦为美,最受欢迎的便是那尖尖的鹅蛋脸,这娃娃脸虽然看着可爱,但究竟没多少人喜欢。
实际上娃娃脸明明也看过好多,但倒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眼这样亮的,忽闪忽闪的大眼,真真的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