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着楼下的这所有,嘴角也仅是挑起一缕轻嘲:“这付家,也不算太蠢。”
司琴笑说:“太太还真说准了,付家果真带礼物前来赔不是来了。”
明明轻哼:“不来该怎样?真觉得付家一家人都是付曜刚这等草包废柴?”
“这么说来,这付家老爷子还算是有些脑筋?”
“否则这诺大的家业,谁可以撑的住?倒这付老爷子这么快速地想出对策,果断的舍弃自个儿的孙子,叫身旁的的力的人做出这么低微的姿态前来弥补损失,可见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今天幸亏针对上的是付曜刚这草包废柴,如果付老爷子,恐怕事儿会麻烦好多了。”
明明说着,看着楼下那老管家的目光又多了三分冷色。
那付家的老管家貌似留意到了这里的目光,就抬起头看起来,明明却已然早他一步回身走了。
付家老管家控制不住多端详了眼这年青公子的身影,心中黯黯奇怪,他在庆阳镇这样多年,却貌似没有见过这年青公子,也不知是何方人物,特别是他刚才看着他的目光,隐约都有三分凌冽之色,不会是一个狠角色吧?
这般一个角色,却出现于了红香楼,叫付家老管家心中不由愈发的警戒了。
就是心中虽然有三分警戒,但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反倒笑容盈盈,非常温和的模样,和曾姨寒暄了几句,就专门让曾姨带他前去看望一下绣球娘子,亲自表示歉意。
曾姨早先得了明明的吩咐,没刻意为难,就是架子不自觉的摆高,既然人家愿意来低三下四,她又何苦不给人家展现的机会?
倒绣球,真真的受宠若惊,特别是看着那付家的老管家送来的赔罪的礼物,一个比一个的名贵,本来心中遭了下莫明的毒打而承受的憋屈,此刻瞬时烟消云散了。
付家老管家此次前来,算是给足了红香楼体面,也给足了绣球体面,可众人谁也全都心知肚明,这份体面,实际上都是她们主家给她们挣来的,心中自是愈发的感激。
要知道,一个伎院女人,虽然打小都是照着名媛闺秀的日子养大的,但和名媛闺秀顶大的区别便在于,她们没尊严,在客人忿怒时,也没反抗的资格。
但苏明明给她们了,尊严和维护,这两样其它的伎院的娘子们这一生作梦也休想的到的东西,她们的主家却轻巧的便给了,沦落伎院本已然是不幸,可遇见这样子的主家,恐怕不幸里的万幸了吧。
……
付曜刚本来便在红香楼被打的个半死,而后又给付老爷子盛怒下,用茶壶在脑门砸了个血洞,他爹爹嫌他丢脸现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根本儿都懒的管他。
“你这蠢货!没有这能耐还揽这活计做啥?如今好了,惹的你爷动了肝火,连带我全都要跟着遭殃!我咋生养了你这样个东西,我看着你就来气,来人,把少爷给送到城西的庄上去把养,省地在我跟前,整天里还要进进出出一堆郎中,看着就晦气!”
这付老爷排行老三,是一个庶生子,并且也还没啥能耐,在府邸中自然没有啥很大的存在感,全靠平常巴结讨好着付老爷子才换来了这付家的容身之地,现在自个好容易博到的几许好感,被自个儿的儿子给败的干净,这三老爷自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立即就命人把付曜刚给送到偏僻的庄上去养病。
付曜刚气的直咬牙,恨不可以扒了绣球的皮,揭翻了这红香楼去!特别是此刻经历了爷的怒气,爹爹的嫌,戾气也是愈发的重,但他究竟还是一身的伤,此刻就算再火大也活动不的,只可以磨着牙,任凭家奴们颤颤巍巍的把他搬上了舆车,送往庄子上去了。
上了舆车,隐约听见府邸中有人窃笑,料来是在嘲笑他,付家上下,上至主人下至奴才,全都是一个顶个的势利眼,此刻看着他落魄,自然都是可劲的踩。
“全都给我等看!我以后整不死你们这些东西!”付曜刚气的双眼通红。
付曜刚性格又大,在舆车上都砸了好多东西,车夫不敢耽误,立即一扬鞭子,赶快走了。
苏玉娟躲在黯处,看着那舆车走远了,心中才可算是稍微舒了口气,还好这回红香楼的事她没跟着付曜刚一块掺和,否则这老爷子的火气还不的烧到她身上来?眼看着那付曜刚倒霉了,她也仅是哼了哼,回身便走。
付曜刚这废柴果真是靠不住,他现在被赶到庄上,多半是回不来,家产之争更加没他屁事儿,苏玉娟还要再找个靠山才可以,总要为自个儿的以后做规划计划才是。
……
这回付家和红香楼的闹剧,猝不及防的暴发,却清清淡微的便结束了,两家握手言和,付家亲自表示歉意,把那不孝孙给踹出来垫背,红香楼大度原谅,除了付曜刚倒霉了,众人全都是圆满结局。
这镇上的风言风语消散了好多,惟独留下的几许,也是骂付曜刚不成才废柴,黯叹付家倒血霉摊儿上了这样个倒霉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