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姨一下便想到了今天早晨小百灵的不同平常来,急忙说:“小百灵!我怀疑就是她!早晨她还刻意在我这里打探消息呢!”
明明脸色不变,并没啥惊奇的神情,反倒淡然的向前,抚着曾姨站起来:“因此呀,曾姨你也应该知道,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先从自个人着手肃清,既怀疑小百灵,便去审,何苦到我这儿来哭?”
曾姨咬着牙说:“主家安心,我必定不会放过那个小贱人儿的!她卖身文书被捏在我手中,还怕她翻天?”
明明笑着摇头:“小百灵的卖身文书如果真的还在你的手上,此刻怕是就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做出这些事了。”
曾姨睁圆了眼:“难道……”
“她8成已然偷了。”明明随便的道。
如果不是偷到了卖身文书,她自然不敢这么胆大妄为。
实际上真要偷卖身文书,也不那样麻烦,类似小百灵这一类的头牌,实际上卖身文书多数放的不严,因为这一类的伎女,手上早攒到了赎身的钱,完全可以自个赎身,亦或让个想好的贵人老爷帮忙赎身。
就是一旦成头牌,去哪中的魅惑都比不的留在伎院中,因此即使有机会,大都也不乐意走。
特别头牌和鸨母的关系一贯亲昵,小百灵和曾姨自然也不例外,这样亲昵的关系,小百灵要偷出自个儿的卖身文书实际上很容易。
为啥是悄悄的偷,而不是明目张胆的赎身呢?
如果明目张胆地给自个赎身,也不是不可以,但她一旦赎身,不是红香楼的人了,曾姨还会跟她讲这样多的秘密么?
如果等到曾姨讲完了秘密,小百灵再要求赎身,曾姨必定不答允,反倒可能会刻意扣着她的卖身文书不给,这般一来,小百灵也无法脱身。
因此,只可以事先悄默默的偷。
而明明既然是为引诱小百灵成为内奸,帮抚宜春院,要给她这胆量,自然只可以对她偷卖身文书这事当作没有看见。
曾姨闻言就是大惊失色:“那如今咋办?”
明明说:“你先回红香楼去,该咋办咋办,其它的,暂且交给我。”
曾姨才连连点头:“我晓得了,我这便回去!”
说完,就仓促走了。
等曾姨走了,明明才冷笑,望向莹儿说:“付家那里可有响动了?”
莹儿看着苏明明这一声冷笑,只知道主家估计着已然开始整人了,心中轻轻一颤。
莹儿正色说:“小百灵的贴身丫环,如今已然拿着小百灵的信往付家去了,料来是去找付曜刚。”
明明挑了下眉:“她动作倒也快,现在料来是觉的恣意妄为,也不悄悄摸摸了,直接派红妹明目张胆地去送信,呵,这妮子胆识倒过人。”
但惜用到了下道上。
莹儿知道苏明明这一话藏着讽刺,她还记的,苏明明之前对她说的一通话,她虽然喜欢聪明人,但在忠诚二字跟前,她宁肯要一个忠诚的傻瓜,全都不会要一个敢有歪心眼的天才。
此话,实际上也是告诫莹儿的意思。
当时主家收下她,就是因为觉的她聪明聪敏,是可用的人,但如果她但凡生出半分歪心眼来,料来主家也不会手软。
“付曜刚如今接了那封信,估计着就要巴巴地去红香楼抬人了,如今曾姨即使赶回去,料来也动不了小百灵丝毫,也许还要被生生气的半死,主家就由着她耀武扬威?”莹儿道。
虽然主家是留着大招儿等付曜刚和宜春院,小百灵对主家来讲就是一个棋子,无关紧要,可就算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这样狂妄,也叫人很不爽。
明明笑意里带三分森森然的味说:“是呀,便这样叫她好过,我也觉的,非常不爽。”
“那太太的意思是……”
“这样大的一场戏,也要有个会来事的人挑起来,才可以闹的起来,否则岂非白白地给了小百灵一个走运的好机会?”明明冷笑。
虽然给付曜刚当良妾这种事儿,在苏明明的眼中算不的啥好事儿,并且还觉的恶心,但既然小百灵觉的这是好事儿,苏明明就也不可以这样便宜了她去。
“太太觉的,谁最适合做这挑事的人?”莹儿轻声问,心中却是百转千回,隐约有了答案一样。
明明揭唇一笑:“苏玉娟。”
……
这些天付曜刚春风的意,苏玉娟自是不遗余力的讨好他,他们原本就是老相好了,有一些事不必说彼此都明白。
苏玉娟看着付曜刚现在对她兴趣也还非常大,心中自然开心,到底付曜刚如今是老爷子跟前的红人,如果上苍哪天死了,这付曜刚一个不当心继承了庞大的家业,那她自是跟着鸡犬升天了!
否则的话,只等付老爷子一死,她这连儿子都没有生出来的小妾,立即会被付老太太太捏死了去。
这几天苏玉娟春风满面,俨然貌似看见了自个儿的美好未来,可谁知,便在此刻,听见了自个儿的贴身丫环茵儿的话:“婢女刚才听人说,仿佛是公子计划把那红香楼的小百灵娘子抬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