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又顺路去打听了一通付家那儿的消息,听闻付家老太太今天过寿,恐怕是付曜刚和小百灵都会前去祖宅贺寿,并且,我还要知,这付家老太太,有个惟一的亲女,就是现在的司马家三太太,也是司马五姑娘的外婆家。”小柴禾把这些事儿说给明明听。
明明闻言就是脸色一变:“原来如此。”
那刚才司马夫人所提及的付家,大约也确实就是她知道的这付家了。
这越州说小不小,可说大也不大,特别家族间联姻的事儿并好多见,这牵涉复杂的姻亲关系,估摸让整个越州的世家巨族上数三代都可以沾亲带故了。
如果这样,那有一些事也解释的通了。
司马夫人昨天来时还没有提起有关付家寿宴的半个字,料来是根本就没有计划去的,到底是三太太这里的母家亲戚,司马二太太哪儿有心情去捧这场?
但今天一早却忽然说要去付家贺寿,大约就是和司马水莲失踪有关系的了,看起来司马夫人已然确定了司马水莲便在付家,今天明面上是去贺寿,其实却是去要人了。
明明不由“呵”的一声笑出来:“这出戏,倒唱的有一些大。”
小柴禾便说:“现在付家和司马家间也有关系,怕就怕付家那里以后利用司马家的势力来对付太太,太太还是当心为妙。”
明明一摸他的头:“我知道了,且安心吧,这事我自有分寸的。”
小柴禾才乖巧的一笑:“好。”
明明好快回到东暖阁,司马夫人正坐窗边看外边满苑盛开的花朵。
现在已然入春了,正是万物复苏时光,苏明明这东暖阁位置很好,刚好临近一个水楼,水楼的另外一侧就是花苑,坐窗边就可以看见外边的无限风光,非常惬意。
“司马夫人久等。”明明笑着说。
司马夫人淡笑着说:“没啥久等的,倒刚才在这里小坐了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在已然是百花争艳的时节了,萧太太这花苑好看的很。”
“司马夫人如果喜欢,改天我带司马夫人去这花苑中转转。”
司马夫人却是笑着摇头:“我倒想,怕就怕没萧太太这样悠闲的心境,人人全都为时间诸多烦心事,却往往把身旁美景弃之不理,我究竟仅是一个俗人,没萧太太这样好福分。”
司马夫人这话说的很深,但口吻却是真诚的很。
她觉的苏明明的福分确实好,上无公婆,也没啥妯娌姨太,乃至不须要咋出门交际,在她看起来,这萧老爷对她的妻子很好,将她保护的也非常好。
司马夫人每每看着苏明明,心中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如果自个儿的女儿也可以嫁的一个这样子的郎君,此生就也算安逸了。
也怪不得她这般想,在她的世界中,女人就是要以夫为天,女人出嫁前靠爹爹,出嫁后靠夫君,从没想过,女人也可以靠自个。
她更没想到的是,对萧青阳这样子的男人而言,一个只会三从四德的女人根本驾驭不了他,亦或说,即使占了他心,也无法追随他的步伐,在他身旁只可以愈发的自卑乃至疲惫,唯有苏明明这样与他并驾齐驱的人,才是一生宿命。
明明但笑不语,司马夫人只看见她安逸的一面,却不知她黯地中的谋划和经营,她究竟不是啥有福分的人,在这尘世中,谁又可以真的过的随心所欲,给人保护的没丝毫的烦恼?
也许曾经有,诸如端木阑,但凡人就是凡人,一经有了欲望,啥事儿都会改变。
“司马夫人不必这样劳累,人这一生,说究竟也仅是为自个而活,别太憋屈了自个。”明明宽慰道。
司马夫人笑着点了下头,却也不知是听进去没。
明明倒也不多说,话题一转,就问说:“我刚才听司马夫人说,司马夫人今天计划去参加付家老太太的寿宴?可是庆阳镇付家?”
“对,就是这家。”司马夫人神情淡微的,果真不出明明所料,司马夫人和付家关系很一样。
司马二太太和司马三太太料来就不合拍,付家身为三太太的母家,又怎会和二太太关系好?这回恐怕也是让逼无奈吧。
明明便笑说:“原来是这付家啊,我早听闻付家是咱们庆阳镇百里挑一的大户,这庆阳镇几近一半的资财产业都是付家的,这付家老太太的寿辰料来是壮观的很吧,只可惜我也没有办法见识一二。”
司马夫人听见“付家”二字,眼眸中闪过不屑,却还是说:“也没有啥可看的,谁家老太过于寿不的大操大办?到时人多事多,还不如不去。”
随之看着明明说:“如果萧太太想去瞧瞧,不妨与我一块,左右我在庆阳镇也没有啥认的的人,倒也可以做个伴儿。”
明明便笑说:“那倒借了司马夫人的光了。”
“这算啥光,我就是怕你怀着身孕,出门走动不方便。”
“没事儿,郎中才跟我将脉,说我最近太懒,也太闷了,就是出门多多走动才好,并且付家也不远,我在闲着也无趣,刚好去噌噌喜气。”
“那好,我们一块去。”司马夫人也非常开心,她原本对要去付家这事很排斥,特别是个人去应对就更觉的麻烦了,这带上苏明明一块,自个起码还可以有个讲话的人。
明明和司马夫人说了几句,就回房去更衣再预备出门。
莹儿一边给明明挑衣裙,一边有一些忧心地说:“太太当真要去付家?那腌臜地方,太太何苦呢?当心沾染啥乱七八糟的事。”
明明淡声说:“我倒不想沾染付家的腌臜事儿,但也要瞧瞧付家可不可以放过我啊?这回付家对红香楼出手,虽然事儿被压下去了,可我这里可还没完,对有一些人,便不可以有分毫的纵容,否则恐怕他觉得你好欺凌,往后没有个消停。”
“但太太怀着身孕,婢女就是放不下心,如果爷知道了……”莹儿叹着气无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