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刻,一个小丫环进来讲:“五姑娘,府外来个女人,说是付家的人,想见姑娘,门房的婆娘说那女人看着面生,虽说坐着付家的舆车来的,但难免是哪一些个上不的台面的东西跑来找五姑娘攀交情,因此没有放人,叫婢女来问一句。”
司马水莲如今正烦恼呢,闻言也是压根理都懒的理会,不耐烦地说:“谁啊?”
小丫环说:“仿佛,叫啥小百灵。”
司马水莲闻言,眼却是猛然一亮:“小百灵?”
随之一拍大腿:“对啊!小百灵!那个杭姨太!我咋将她给忘了!”
上回脱困都多亏了她,虽之后来事儿被她自个搞砸了,但好赖也叫司马二太太留下了话柄,她二伯娘如今压根就不敢重罚她,生怕外边又落了啥口舌,必须说,这女人真的非常有手腕,帮她想的主意儿也这样管用!
如果有杭姨太,她还怕没有办法对付跟前的困境?
司马水莲急忙说:“还不快去给我请进来!”
小丫环先是一怔,貌似有一些没想到这是一个啥状况,自家姑娘啥时候和那付家的啥姨太关系这样好了?
但她究竟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的应下,便急仓促跑出去请了,要知道,那门房的婆娘历来是势利眼的,看着面生的人,这会儿工夫没有准还怠慢呢,指不定慢一点,人全都走了。
只是好在,小丫环出去时,发现人还在,小百灵像是笃定了司马水莲会叫她进门一样,不管那门房的婆娘怎样给她甩面色,全都不乐意走。
等司马水莲的贴身丫环绿儿出来请人时,那门房的婆娘面色一下变成了鸦青色,悻笑着看着小百灵,态度大转弯:“诶呦喂,原来是五姑娘的贵客呀,是老婆娘我怠慢了!杭姨太赶快的里边请啊!”
小百灵却半分没刁难,反倒笑的很和气,往那婆娘手中塞了一袋钱:“多谢嬷嬷了,往后还请嬷嬷多通融。”
那婆娘笑的更开心了,笑哈哈地说:“那是那是!”
等小百灵进去了,门房的家奴便对那婆娘笑说:“哎呀呀,这回有眼无珠,差点踹到了铁板了吧?”
那婆娘却是啐了口:“呸!啥铁板?无非是一个妾,妾是啥东西?那就是一个东西!付家老太太全都要巴巴的求着我们五姑娘,更不要提付家的一个东西!还真觉得我怕了她了?五姑娘叫她进门,那也仅是这东西一时新鲜,等这东西没有用了,你看她还算个啥东西。”
“说的倒也是,就是你刚才态度忽然变这样好干啥?”
婆娘垫了垫手上的钱布袋,轻哼:“这女人的身份虽说低贱,但保不准她会来事儿,没有看见她刚才的态度?被我怠慢了这样久,得了五姑娘请进门的话,还对我这样好面色,还送我钱,你觉得世上几人能做到这样?这女人,心眼深着呢。”
婆娘话虽这样说,但却还是满意的把钱给收入了自个儿的怀中。
……
“你说小百灵进了司马家的门?司马家五姑娘给放人进去的?”明明猛然抬起头,捏着毛笔的手都跟着一顿。
“正是,小人一直照着太太的吩咐,在司马家门外守着呢。”
家奴赶忙说:“这些天以来,司马家登门的客人倒好多,但几近都是带拜柬来的,因此也就是二太太的客人。”
司马二太太是当家主母,主管这司马家的后宅一应事务,还有司马家的交际往来,一经涉及门第间地走动,自然都是要来找司马二太太的。
明明点了下头,示意他接着说。
“只是也有那样几人,是来找司马三太太的,小人也全都没有落下,独独这杭姨太,说是来找五姑娘的,后来还被五姑娘的贴身丫环绿儿给亲自请进去的。”
明明手指在桌面上轻叩着,面上的笑容也冷淡了好多:“小百灵。”
莹儿沉声说:“因此当时在付家,给司马水莲在后边出筹谋策的,料来就是她?”
明明却是摇了下头:“这也未必,如今说啥都言之过早,也许她真的起码和和司马水莲私交很好呢?不过依着小百灵秉性,是她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莹儿知道,太太历来严谨,这揣测虽然看上去很像个模样,但究竟也要实事求是。
明明轻哼:“只是咱们也不急,该心急的是司马水莲,咱们只管看着这事儿怎样发展就是,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她如今相当于就是垂钓的农村汉,而司马水莲就是她鱼钩上已然稳稳挂住了的鱼,她想啥时候捞起,那便啥时候捞起,叫她多挣扎一会儿工夫,实际上也无非是为尽量的获的更大的利益。
譬如,顺便着钓出这后边帮她的人来,一起给收拾了,岂非更好?
明明淡声说:“且看着她咋折腾吧。”
……
此刻小百灵被绿儿一路带进去,料来也是为掩人耳目,因此一路都是走的偏僻的小路,小百灵也不多问,好快就到了关着司马水莲的用的宗祠。
“五姑娘。”小百灵看见司马水莲,还非常恭敬地给她致了礼。
司马水莲如今实际上很窘迫了,到底如今自个被关在这阴森的宗祠,如果不是她娘给她买通了这守着宗祠的奴才们,料来如今她想见一见外人全都不成的。
她历来骄傲,也不乐意叫自个这样窘迫的一面出现于小百灵地跟前,要不是如今事态紧急,她压根不可能见她的,因此如今见着小百灵了,她也非常别扭,总觉的自个这落魄的模样容易给人瞧不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