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五姑娘在哪里?”司马夫人厉声问。
小丫环们吓的直颤抖,低头相互瞧了瞧,却是不敢讲话,只可以悻悻地说:“啥五姑娘?司马五姑娘今天不是没来付家赴宴么?司马夫人即使要找人,也应该去松寿斋亦或明乐斋找,来这里做啥?”
司马夫人讥诮,也不跟这些奴才们纠缠,厉声对自个带来的丫环婆娘们说:“给我搜!将这院儿给我翻来,也要把五姑娘给我搜出来!”
“是!”
付家的奴才们吓傻眼了,想不到这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司马二太太,居然行事这么果断,直接搜人?这将付家放到哪儿了?
司马夫人寒声说:“我司马家的千金,付家私自扣留,我不告官,亲自来找人就已是非常给脸面了,你们到时只管原话跟你说们主人!”
一个小小付家,司马夫人还真是没有放到眼中的,得罪了又怎样?
闹出来也是付家没有脸,司马水莲再怎样也是司马家的千金,哪儿轮的到他们付家来私自藏人了?她能这么好耐心地跟他们耗到如今,已然算是顾及那所谓的“亲戚情分”了。
司马夫人带来的人立马分散开来,开始四处搜人。
付家的奴才们急的团团转,想去报信儿,却是又顾及司马夫人便这样站这儿,着实不敢轻巧活动。
没有过半柱香的工夫,就见一个婆娘仓促跑来:“太太,五姑娘在西边的水塘旁边的亭子中呢。”
“带来。”司马夫人面色阴森的道。
婆娘却面露为难之色:“这……五姑娘如今情绪不好,又是哭闹不休的,太太不在,奴才们不敢妄动。”
这若仅是一个姨太生的女儿,就直接敲晕了扛回去也是不打紧的,独独又不是,稍微下一点重手,恐怕三房那里都要闹上天去。
司马夫人冷笑:“全都这时候了,还想闹?我去瞧瞧。”
司马夫人直接就大步往那儿的水塘走去。
谁知刚才走到水塘旁边,就听见司马水莲尖利的声响:“你们别来,再过来我直接跳下去!”
司马夫人怒斥:“你闹够了没?”
司马水莲眼泪一下便滚下,哭哭啼啼地说:“二伯娘,我全都已走到这地步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我不过犯了个小错,一时无状,我也认了错,可二伯娘何苦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要把我送到宗祠去?外婆怜惜我,把我藏在府宅中,如今你却还是苦苦相逼,我是宁肯死,也不乐意去宗祠的葬送我的一生的!”
司马夫人听的满脸的莫明其妙,司马水莲的话听的真真假假,弱化了自个犯的错,强化了她对她的处理,还将这付家说的一副活菩萨救世主的模样,这真真假假的掺和在一起,只怕不是为说给她听的吧。
司马夫人警觉的转头,却见这清静的院儿中,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然围过来了好多看热闹的。
便在司马夫人回头的瞬时,司马水莲直接纵身跳入了水塘。
诸人一阵惊呼,丫环婆娘们更加吓疯了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跳入池里去救人,一时场面混乱无比。
司马夫人的面色已然阴森如墨,这妮子果真本事了,如今都学会用这种方式来整她了!
苏明明听闻这事时,脸色也是一变,怀疑地说:“这计谋能是那没有脑筋的司马水莲想的出来的?”
莹儿沉声说:“要不要婢女去查一查?”
“暂且不忙,瞧瞧司马夫人怎样处理吧,”明明搓了搓脑门:“我叫你办的事儿办的咋样了?”
莹儿点点头:“太太安心,婢女已然打点好。”
“那便好,”明明站起身来:“我们过去司马水莲那里瞧瞧吧。”
“是。”
明明过去时,闹剧都已结束了。
但却依旧是一片混乱,不时的有郎中进出,还有丫环婆娘们慌张忙的影子,叫这本来清静的院儿乱成一团。
更不要提还有好多宾客此刻也三五成群的聚在这儿看热闹,低低的窃窃私语地说着啥。
“诶这咋回事啊?我刚才就听闻这司马家五姑娘忽然间在付家跳湖轻生了,我还觉得是假的,想不到这……”
“你彼时是不在,没有看见呀,这司马家五姑娘,实际上是让司马家二太太给逼着挑了湖!”
“天哪!此话当真?”
“这还可以有假?我亲眼看见的,说是司马家五姑娘犯了个小错,这司马二太太便再三逼迫,乃至要把她送到宗祠去,哎呀呀,这是多狠的心呢,司马五姑娘躲到了外婆家,却还是没可以躲过,最终便被司马二太太给生生逼的跳湖了。”
“哎呀呀,果真不是自个儿的女儿,便可劲作践。”
“嘘!这话咱们可不敢说,你小心些,叫人听到了。”
这样子的非议声音不绝于耳,司琴都听的生气,控制不住对苏明明说:“这帮人咋都胡说?这司马水莲明明一再的犯错,才逼的司马二太太要下狠心惩罚她,她自个不守规矩居然还半路逃跑就拉倒,如今还搞出这样一出戏来污蔑司马二太太!”
明明脸色微凉,却是没有说啥。
当下的状况已然很显然了,司马二太太被摆了一道,至于这后边究竟是谁给司马水莲布的局……
明明便走近了个讨论圈子,很好奇的模样问说:“原来这太太刚才亲眼看见了这一幕?可惜我来的晚了,居然没有看见,这太太咋会及时到这样一个僻静的院儿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