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青莲消失了?”萧青阳问道。
明明搓了搓脑门:“在驼岭寺消失的,如今还在找。”
“我让隐卫去细查,应该好快会有结果。”萧青阳说着,却又顿了顿:“如果没结果,这后边的事儿恐怕就复杂。”
明明拽了拽嘴角:“这里司马青莲可真是厉害呀,一个小小深女儿子,还可以有这么手腕,瞒天过海地在诸人当下玩消失,也不知后边究竟是谁,可以有这能耐。”
明明说着,心中便闪过一个答案,神光都染上了三分复杂。
明显萧青阳也想到了啥:“端木阑现在被打入大牢,现在惟一还对这件御赐大婚很在乎的人,大约也唯有皇上了。”
明明沉声说:“如果真是皇上,你说他的目的究竟是啥?”
“他的目的和端木阑有啥两样?要不逼我抗旨不尊,叫他有发落我的机会,要不逼我把那司马青莲纳为侧妃,离间你跟我间的关系,这般等同于砍掉了我一个胳膊,他大约也只猜到了,这多年你帮了我好多。”萧青阳淡声道。
明明攥紧了他的手:“我如今怀疑,皇上已然摁捺不住要对你起杀心了。”
否则不会这样频频动作,现在端木阑都被他发落掉了,皇上还是坚持要对付萧青阳,那大约是真不愿再留任何机会了。
萧青阳沉声说:“这事尚且还没有定论,也不要想太多,先瞧瞧找不找的到人吧,如果找不到,那大约就是真的了。”
司马青莲一个区区弱女人,真地跑了,以萧青阳的隐卫的能力,想抓到,那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可如果抓不到,那也唯有可能是后边有强悍的势力帮她撑腰,帮她躲避,而这强悍的势力,除皇上,萧青阳还真地想不出第二个。
“要是真的呢?”明明沉声道。
此刻她连司马青莲要进府的恐慌感都没了,她只可以感受到皇上的疑心已然再也压不住,皇上要真的对萧青阳起了杀心了,那到时真的唯有撕破脸不可,否则还可以怎样?
但越州好不易才到今天这地步,一经战乱,又会有多少牺牲?牵一发而动周身,苏明明正是因为真正的热爱这片土地,才真不期盼这片土地的人受到这样子的伤害。
更况且,一经真的撕破脸,那萧青阳就再没半分退路了,如果输了呢?输了就是死。
萧青阳敢走这一步,大约是不怕死,但她怕,她怕他会死。
跟前所谓的御赐大婚,所谓的司马青莲,全都仅是个蓄势待发的导火索,苏明明几近都可以看的到,这根导火索一旦被引暴,那下场会是怎样。
萧青阳攥紧了她的手,定定地说:“明明,你相信我,无论怎样,我会护你跟乖宝儿平安的。”
“我相信你。”明明轻笑着道。
她信他,她知道他为守护她们肯定会付出全部,包含自个儿的性命,可也恰恰是这样,她才会不禁的担忧。
一整天的工夫去,司马青莲依旧没任何的音信,出去寻找的人也完全没找到任何线索。
萧青阳几近都可以完全肯定的是,这事和皇上脱不了任何关系。
明明沉声说:“那如今咋办?”
“皇上插手了。”萧青阳寒声说:“看起来皇上这回是认真地想冲着我下手。”
明明脸色凝重了三分,却没讲话。
萧青阳寒声说:“追云。”
“是!”
“吩咐下去,可以预备了。”萧青阳声音清冷,隐约带杀意。
这夜非常安宁,因为入秋,因此连聒噪的蝉鸣声都没有了,可却没秋夜间该有的凉,反倒闷沉,像极了爆风雨前的安宁。
自那天后,萧青阳便几近整天里早出晚归,有时半夜才能回,但他总会回,因为知道明明会等他。
明明知道他在筹备啥,事儿已然到了这一步,这已然不是个御赐大婚的小事了,除掉了端木阑,御赐大婚还在,那是因为有皇上黯中撑腰,皇上已然摁捺不住要撕破脸了。
那萧青阳自是要作好一切撕破脸的预备,实际上这6年来,他们无时无刻的都在预备,越州现在上下铁桶一个,全都是萧青阳这多年来的心血,私自养兵,屯兵10万,迄今还藏在黯处,恐怕不久就要见光,一场蓄势待发的腥风爆雨,终归是快要来临了。
这几天王府的氛围都不大好,连一贯无忧欢欣的乖宝儿都隐约闻到了丝丝紧张的气息。
刚才下学,光子就控制不住说:“也不知我姐夫最近在忙些啥,咋总是早出晚归的,我看着我二姐神情也凝重,我看大约是要出大事了,你经常跟着我姐办事了,可知道是啥事么?”
小柴禾:“不知道。”
光子没有好气地说:“不跟我说拉倒,我可是啥都跟你说的,你说说你对我多没有心没有肺?”
小柴禾坐回廊中,淡微地看着湖面上的蜻蜓,眼眸中鲜少的染上三分凝重。
光子看着他这般也是一怔:“诶,你咋了?心情不好?”
小柴禾想了下,才说:“恩。”
“你有啥可心情不好的?落榜时没有见你难受,这会儿工夫咋倒难受起来?难道是你这反射弧分外的长?”光子笑嘻嘻的搭着他的肩头说:“诶你还真别说,实际上你如今应该开心呀,我姐夫不咋喜欢你,如今他忙起来了,便没空管你了,你应该更自在些了才是。”
小柴禾拽了拽嘴角:“这大约算一个好处吧。”
光子信口胡拽的话,小柴禾第一次认同,光子哈哈大笑起:“想不到你也有怕的人,我还觉得你真的啥都不怕呢。”
“不是怕的人,就是怕的事。”
不是怕萧青阳,而是怕萧青阳叫他走,如今萧青阳因为朝堂的蠢蠢欲动要开始部署,因此没空管他,这也许是所有坏事里惟一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