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憋屈的吸了吸鼻子:“我全都还没有见你一面,你就这样走了,谁叫你不告而别的?”
萧青阳看着她这样子,心中再大的火气都没有了,只可以无奈地说:“是我不好,我就是怕你看着我走的话,会难受。”
明明咬着唇说:“那我不看着你走,我就不难受了?萧青阳,你凭啥总是这样独断专行?你从不问我的意思!”
她明明还没有答允叫他一人去,她明明还没有答应他的安排,但他便走了,就要乘着她睡觉走了!
“明明……”
明明扑入了他怀中,小脸埋在他的心口闷声说:“萧青阳,我等你回,你答允我,必定不要叫我等太久,必定要活着回。”
他还没有想好怎样跟她解释,怎样哄她,她就已原谅他了。
她对他,貌似一贯这样宽容。
萧青阳心中微涩,抬手搂住了她,埋头在她的脖子中,覆在她耳旁轻声说:“我答允你,我咋舍的死?咋舍的叫你难受?”
明明一枚心貌似稍微安稳了好多,从他怀中退出,红着眼弯弯唇角,抬起脚在他唇上轻啄下,抬睛看着他说:“萧青阳,你记的你今日说的话,你走吧,我跟乖宝儿在越州等你。”
萧青阳直接照着她的小脑壳便覆身凶狠的吻下,荒芜的枯草地面上,几近看不到人烟,唯有两头马,一对人。
男人一身墨色长衫,女人一袭红色斗篷,拥吻在一起,居然比之那血红的朝霞还要明艳。
明明勾着他的颈子,热切的回应他,不知吻了多长时间,明明的小脸都涨的微红了,萧青阳才慢慢放开了她:“我走了。”
明明轻缓点头。
再没任何寒暄和告别,因为更多的话语,早已然在那一段缠绵的吻中倾诉了干净,他们间历来再心有灵犀不过,有一些事儿即使不说也可以默契的领会。
再多的话,只可以平添更多的不舍而已。
萧青阳回身翻身上马,果断的策马而去。
明明牵着骏马站艳丽的朝霞下,定定地看着萧青阳逐渐远去的影子,逐渐融入那朝霞里的影子,直至再也看他不见,明明才轻轻有一些落寞的低下了眼睛。
她愣愣地在原地站许久,直至天儿已然大亮,才见小柴禾慢慢的牵着骏马走来:“王妃娘娘,该回府。”
明明看着萧青阳消失的方向,忽然定定地说:“他会回来的,是么?”
小柴禾抿唇:“你讲过会相信他。”
明明淡微地说:“嘴上说是一回事儿,心中想却还是另外一回事儿,到底是凡人,谁可以真的半分不忧不虑呢?”
小柴禾没接话了。
明明转过身来瞧了瞧他,就揭唇笑了:“跟你说这些做啥?左右你也不懂,说究竟你还是年龄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一点,应该就会知道,亦或说,等你有了自个心爱的女人,大约也便懂了。”
小柴禾低着头依旧没讲话。
只是他历来闷习惯了的,明明倒也没有咋觉的奇怪,直接翻身上马:“罢了,先回去吧,如果乖宝儿醒来发现爹爹母亲都不在,会怕的。”
小柴禾点了下头,也翻身上马,随着她策马回去。
等明明回到府宅中时,府宅中果真是乱成了一团,乖宝儿哭的泪眼曚昽的,奶妈是咋都哄不好。
司琴一见明明便像是看见了观音菩萨:“谢天谢地,王妃娘娘总算是回来了,如果再不回,小翁主只需哭的停不下来了!”
明明一听便心中一紧,赶忙快速往府宅中走:“乖宝儿醒了?”
“是呀,今天醒的早,一醒就吵着要见殿下娘娘,可殿下娘娘都不在府宅中,小翁主也不知怎的,大约是心中怕,便哭的不停,咋哄也哄不好。”
明明急忙往乖宝儿的房中去,推门进去,果真一个瓷娃儿一样女娃儿已然哭的泪眼曚昽,小脸都红扑扑的一片,一见明明,就立即自个从高高的椅子上跳下,扑入了明明的怀中,软趴趴的声响还带哭腔:“母亲。”
明明的一枚心痛的都要化了,赶忙把她抱起来:“乖宝儿不哭,母亲在这里呢,乖宝儿咋哭这样难过啊?”
乖宝儿一到明明的怀中,就像是找到了安全感一样,就打住了哭泣,抽抽噎噎地说:“乖宝儿醒来,没看见爹爹母亲,觉得爹爹母亲不要乖宝儿了,乖宝儿怕,怕再也见不着爹爹母亲了。”
明明坐下,把她放到了自个儿的腿上,从司琴的手上拿过浸湿的温热帕子给乖宝儿细细的擦脸,小脸全都不敢擦,生怕一不当心给擦破。
“母亲咋会不要乖宝儿了?母亲无非是出去一会儿工夫,你着啥急?”明明一摸她的小脸:“看看,我们乖宝儿都要成小哭包了。”
乖宝儿憋屈巴巴地说:“乖宝儿才不是呢。”
明明低声一笑。
乖宝儿便接着问说:“爹爹呢?”
“你爹爹出门办事儿,可能要几日才能回,母亲今天早晨就是去送他了,乖宝儿不怕,母亲陪着你呢,咱们一块等爹爹回,可好?”
乖宝儿才安心了一样,咧开嘴笑了:“好!”
明明低声笑了,心中不知是啥情绪,小孩儿的世界果真都是最单纯最简单的,轻巧的便哄好了,啥也不必操心啥也不必多想,只需母亲说不怕,她就不怕了,说爹爹仅是出门几日,她便觉的爹爹几以后肯定会回,指不定还会给她带她最爱的砂糖人。
她从没有想过,爹爹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母亲会不会是骗她的。
乖宝儿的世界,从不考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