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乖宝儿影子消失在她目光中,苏明明面上的笑容才淡好多。
小柴禾进来,拱手说:“王妃娘娘,朝堂那里已然有响动了,一支车队从华阳城出发,正往越州赶来,那舆车中的人,正是司马青莲。”
苏明明冷笑:“果真还是要来了。”
“王妃娘娘要不要直接预备点人手,叫人在半道上把她给……”
明明却是摇头:“你觉得皇上是傻的么?他不会给我们这机会的,特别是,华阳城究竟不是咱们的地盘,行事也不方便,不要轻举妄动,等人到了越州的地盘,再想动手也不迟。”
小柴禾说:“车队确实是冲着越州来的,但我看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样子,貌似分毫也不怕啥。”
司马青莲不傻,皇上也不傻,他们应该知道苏明明的手腕,别说司马青莲如今肚儿中是不是怀着孩儿,便看着现在她是皇上的最终一张底牌,苏明明都不可能叫她活着。
一旦来越州,苏明明必定先斩后奏直接解决掉她去。
只怕司马青莲的车队都到不了临淄王府大门边。
但这车队却依旧明目张胆的来,完全不怕事的模样,必定是做足了预备和筹谋,亦或就是另有打算。
苏明明双睛微咪,寒声说:“先看着吧,既然来了,自然也唯有兵来把挡水来土掩,她不怕我,我又何曾会怕了她?”
“是。”
……
小柴禾带几人手赶到了越州的城关大门门边,在周边的一个小茶摊儿上坐等,头上带一个竹芦苇帽,压的很低,几近盖住了大半张脸,缄默的坐茶摊儿上吃茶,实则一直观察着这城关大门边的任何响动。
坐了没有多大会儿工夫,就见一个男人仓促前来,附在他耳旁轻声说:“人来了。”
小柴禾神光微凝,稍微抬了下起头上的芦苇帽,露出了一对幽黑幽邃的眼睛。
城关大门边果真出现了一支车队。
因为越州刚才经历战事儿,外边的人几近避之不及,生怕撞上啥倒霉事儿,因此这些天进城的人全都少,即使有,也多是穷苦百姓。
这样大的一支车队,猛然出现于城关大门边,实际上不必这样留意去观察都可以留意的到。
但也恰恰是这支车队的高调,叫小柴禾不禁的心生警戒,他觉的,这麻烦必需速战速决,立马解决掉,他攥住了袖里的短刀,几近都想直接出手,因为他已然控制不住了,他怕这麻烦越发大,到时让苏明明又要操心费神。
早知道这司马青莲会是这样一个大麻烦,当时他说啥也要直接杀死她。
就是如今……究竟为时已晚。
但便在小柴禾计划起身直接预备过去谋杀时,却见那守城关大门的兵士们面色貌似都跟着变了一变,貌似被啥事儿给震住了,有一些猝不及防。
随之便听那舆车便上跟着的一个尖着嗓门的侍从大声说:“放肆!临淄王侧室妃在此,还敢造次?还不速速放行!”
此话一出,就算那一些兵士们还想再继续怔着,也全都不敢怔着了,立马各自退到了边上,拱手说:“卑职参见侧室妃娘娘。”
就是这话说的,诸人面色各异。
越州的兵士们几近都要忘了,这临淄王府原来不止一个女主人的,除了王妃娘娘,还有个侧室妃,这侧室妃从进府的第一日起,便完全没任何的响动,低调到叫人几近都要忽略了,却在今天忽然间猝不及防的出现。
一众兵士们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原来这王府宅中还有个侧室妃,皇上亲自御赐大婚,正二八经的侧室妃娘娘!
虽说诸人并不是非常想承认。
现在满越州上下,哪一个不是提及朝堂都满腔忿怒?到底朝堂才刚才联合蓝眼匈奴攻打了越州,此刻闹的民忿沸腾,压根没有人乐意去承认这所谓的侧室妃,这皇上御赐大婚的侧室妃!
刚才抛弃了越州的朝堂,他们凭啥接受这皇上送来的侧室妃娘娘?
特别是越州军,这阵和苏明明并肩作战,算是建立了很深的革命感情,越州军上下无一人不对临淄王妃娘娘崇敬有加的,认定了这样个主人,自是更受不了这横空插一脚的司马青莲。
因此如今守城关大门的兵士们神情僵直,面上维持着恭敬,心中却个个儿都几近想翻白眼了。
“不识好赖的狗东西,再敢拦路,直接拖下去斩了!”那狗仗人势的奴才尖声骂道。
守城关大门的一个把官被骂的面色一变,寒声说:“小将等也仅是奉命办事儿,到底前阵战乱,也不知侧室妃娘娘什么时候出了越州,现在战乱结束了,倒立即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