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抱拳:“是。”
“退下。”
追云回身就要退下,谁知还没走出门,就见一个密探已然仓促到书房门外,和追云耳语了几句,追云脸色微变,就又进来了。
“主人。”
“何事儿?”萧青阳头都没有抬。
追云吞了吞口水,才说:“黯线来报,说是端木阑的车驾貌似往临淄王府来了,估计着是想登门造访。”
萧青阳神光一抬,眼眸中的寒意尽显,看的追云腿肚儿都跟着一抖,赶忙站直了身体,悻悻地说:“照着道理,朝堂派遣官吏下,拜会藩王也是情所应该的。”
萧青阳凉凉的扯了扯嘴角:“他倒一刻都不乐意安分。”
端木阑自然不想安分,自从之前几天已然到达越州的消息被萧青阳觉察了后,他几近办啥事都有人看着,即使他有心想用心查查越州藏着的猫腻,也是没半分办法,完全施展不开。
端木阑发现自个究竟还是小看了萧青阳,短短6年,萧青阳居然还真可以将越州给打造的铁通一样,这诺大的越州,谁敢说句这不是萧青阳的地盘?
如今恐怕即使皇上亲临,威望也未必能大的过萧青阳去。
民心所向,平头百姓力捧,便压根无懈可击。
更难的的是,得民心,还可以的贵族的心,这些贵族的心眼可不想百姓那样,他们只盼着自个能有更好的利益,而这种利益一般都只可以践踏百姓来实现,萧青阳能叫这两拨完全应该对立的人心一块收拢,可见手腕高明。
更不要提,越州如今处处都有萧青阳的黯哨,他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下,端木阑如果之前还没有曝露来越州的行踪,倒可以乘机好好查一查,如今,他还不如游山玩水。
“大人,圣上让大人秘密来越州黯查,如今大人直接明目张胆的登门造访临淄王,这不是自个昭告天底下么?”一边的蓝云控制不住道。
端木阑骑着马优哉游哉地在大街里穿梭,淡声说:“他早已然知道了我来越州的消息,还想黯查啥?登门造访,算是表表诚心,到底多年不见,也算老朋友了。”
蓝云面上的神情都跟着僵直了下,老朋友?
蓝云唇角一抽,究竟是没有说出啥话来。
“但这如果叫皇上知道,恐怕……容易引起猜忌。”才是蓝云担忧的事儿。
“猜忌啥?猜忌我跟萧青阳站一派了?”端木阑嘲讽的扯了扯唇:“满天底下的人全都知道,我跟他,这一生就是不死不休。”
此话倒叫蓝云无话可说了,只可以悻悻地闭了嘴。
蓝云偷偷看了眼自家脸色淡然的主人,心中实际上明白,少爷无非是想去瞧瞧苏娘子而已。
这样多年了,外人全都看不透少爷的心眼,唯有蓝云看的最清楚不过,主人作了这样多,至始至终,也仅是为个她而已。
蓝云不由在心中叹息一声,真是造化搞人。
而此刻端木阑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大街上,也许是因为容貌出众,倒也引来好多人多看眼,人群中乃至都议论纷纷起。
“咱们镇上还有个这样好看的公子?咋这样面生?我全都没有看见过,也不知是哪家少爷!”
“应该不是越州人,刚才我听见他讲话了,仿佛是长安口音。”
“长安来的?怪不得我看着面生,看这派头只知道是贵公子,也不知究竟是哪家公子。”
这人群中的议论声好快就传入了端木阑的耳中,就是他也没有咋在乎,打从他6年前开始在长安声誉大噪后,也是热议不断,这些事儿他全都无所谓了。
蓝云看着这景象,心中更加叹息,果真不管在长安,还是在越州,少爷都还是非常受娘子们喜欢的,就是明明这样受娘子们喜欢的一人,便独独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诶!
蓝云正叹息着呢,就忽然见一个钱包直直的砸向了端木阑,蓝云本能的便赶忙给拦住了。
路旁的茶馆上有个羞答答的女音传来:“送给你边上那个公子的。”
蓝云霎时瞠目结舌,这越州的女人不免也太大胆了吧!当街冲着男人丢钱包?
蓝云呆呆的望向端木阑,端木阑明显先也是怔了一怔,随之淡声说:“送你了。”
“啊?”
谁知声音刚落,就又有好几只钱包砸来。
端木阑这回算是真的体会了把越州的娘子们的热情,怕被这些钱包给砸死,立即策马疾驰走了。
否则萧青阳为啥如今越发喜欢坐舆车?
……
家奴前来通报:“王爷,端木大人登门造访了。”
萧青阳的面色依旧冷若冰霜,垂睛看着手上的公文,没回话。
家奴感受到这压力,就悻悻地说:“那否则,小的先出去回绝?”
萧青阳凉凉的抬睛看了他眼,才干脆丢下公文,说:“先请到前厅去。”
“是。”家奴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跑了。
追云说:“这端木阑来者不善,主人如果不想见,不见就是了。”
萧青阳淡声说:“他全都已千里迢迢的来越州了,你觉得我们的碰面是能避免的么?早晚的事儿,有啥不可以见的?”他难道还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