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抿唇,才说:“皇长子才来的回信,说是要退婚。”
此话一出,司马青莲手上的茶盏猛然滑落,摔在地上,砸的个稀烂,历来沉静的面孔此刻都跟着煞白了一片。
“啥?”司马青莲几近不敢相信的问。
换来的却是明明肯定的点头:“皇长子说,他要退婚,连退婚书都送来。”
明明说着,就把退婚书送到了司马青莲的手上。
司马青莲捏着这退婚书,面色白的更难看了。
她没想到,自个等待了5年的这样一件姻约,耗费了顶好的青春年华的姻约,最终换来的却仅是一纸退婚书!
他咋会主动退婚?他跟她耗到今天,不就是等她主动提么?她只需不主动提退婚,他哪来胆量?
这姻约,可中宫娘娘下的懿旨赐婚!他咋敢违背?咋敢当真提出退婚?
司马青莲一时只觉的自个像是让凶狠的扇了一耳光,羞耻难当,眼都红。
司马夫人却是一瞬时的愣忪后,倒恢复了平静,虽说眼眸中也是掩不住的暗然:“我就说这怕是早晚的事。”
明明只可以劝说:“这姻约一开始怕是就不合适,皇长子远去边关,不就是因为和中宫已然心生嫌隙,恰在闹情绪,这姻约又是中宫赐的,皇长子要和中宫作对,这姻约就是万万不可能成的,如今这事结束了,也不算晚的。”
司马夫人轻叹气:“我倒期盼不晚,可如今……”
司马夫人说着,就看了眼司马青莲,眼眸中都染上了三分无奈,却还是对明明说:“今天之事儿,无论咋说,全都还是要多谢王妃,王妃现在可以出手相帮,对我们而言已然是万幸,别的不敢多说,只求王妃可以暂且把这事隐瞒下,这女儿家被退婚……究竟也不算啥光芒的事。”
今天这退婚的事儿,如果司马青莲亲口提出来的,倒还可以挽留一点颜面,可这退婚的事是皇长子提出来的,那可就丢了大脸。
女儿家被退婚,身价都要被大打折扣,这是不必说的,更不要提,这司马青莲和皇长子定亲5年,全都没成婚,越州已然好多流言蜚语四处乱串了,司马青莲这几年承受的压力,早已然远远大于她成为皇长子的未婚妻的到的殊荣。
这回的事儿一传出去,恐怕宋雅想嫁个好人家全都难了。
明明点了下头:“安心,这事我自是不会说的,司马夫人姑且安心吧。”
“那便好。”司马二太太又谢过了苏明明,才说:“那我们就先不打搅了。”
“恩,司琴,送客。”
等司琴把他们给送出去了,明明看着司马青莲僵直地走出去的影子,不免多了三分深思。
……
端木阑端起茶盏喂了口,饶有兴致地说:“皇长子亲自寄来了退婚书?”
“是的,就是这事到如今还没传开,就是这样大的事儿,纸是抱不住火的,早晚的捅出来。”
“我们这皇长子可真是好大的性格呀,中宫亲自赐的婚,他居然也敢退,倒有三分胆子,就是独独这胆子用错了地方,”端木阑摇了下头:“就成了没有脑筋。”
“大人大可以在后边推波助澜,听闻司马家二房和临淄王府的关系都不错,如果能借此机会僵化他们的关系,也算可以给临淄王府一个打击不是?”
端木阑却是嗤笑:“一个小小司马家二房,算啥东西?少了他多了他,你觉得萧青阳会放到眼中?”
这多年来,旁人看不出,他却是知道的清楚的,司马家表面上同气连枝,实际上三屋子早已然有了不小的嫌隙。
而真正掌握权利的,正是司马家大房,至于司马家二房和三房,这俩只可以依附大房生存的人,压根不须要放到眼中。
端木阑不会放到眼中,萧青阳自然也不会。
自然了,这内情,这世上真正知道的人压根不多,便连皇上,乃至中宫也全都是不知情的,否则中宫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和司马家的那司马青莲结姻缘?说白了还不是因为盼着笼络司马家大房的势力?
那侍从见自个儿的建议没分毫的作用,霎时脸面上觉的内疚难当,只可以悻悻地说:“那大人的意思是?”
端木阑挑了下眉,轻笑着说:“比起啥司马家二房三房的,我倒觉的这司马青莲非常有趣。”
蓝云呆了呆:“大人的意思是,看上了司马家三小姐?司马家三小姐现在虽然声誉会受损,但好赖也是司马家嫡千金,要给人做妾恐怕……”
蓝云话还没说完,端木阑一个冷眼扫去,侍从非常自觉的住口了,脊背都跟着蹿起来一阵凉意。
端木阑寒声说:“给我看紧那个司马青莲,这女人不是啥简单的角色,往后留着,也许有大用处。”
“是……”蓝云悻悻的应下。
心中又是叹气,哀怨无比。
还觉得自家公子好容易这回碰上了个感兴趣的娘子,可以解决终身大事了,谁知又是一个利用的棋,老爷和太太全都快要为公子急白头,这日子啥时候是一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