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事就去叫我。”陈娘将人带走,房间里这才空出来许多。
木叔轻松松口气,故作嫌弃道:“还好让她们走了,要不然叽叽喳喳,做事都不安心。”
沈冷雁瞥见他略红的耳垂,嘴角抿出笑意,没有开口拆穿他。
“可不是,木叔只管做,我给你递东西。”沈冷雁蹲在木叔旁边,把工具拢在身边。
木叔嗯了声,他做工时话很少,最多让她拿个木料罢了。
这种简单的床,木叔闭上眼睛都能拼好,不多会儿一张完整的床做好,他们原先堆放稻草的位置,大小刚好。
木叔环顾四周,房里放不下第二张床,开口问她:“这张床放在哪里?”
“月儿房间,她回来看到新床指定开心。”
沈冷雁跟木叔又合力把床搬到沈冷月房间,安装后还不到晚饭时间。
她留木叔在家吃饭,木叔抬眸看到后屋还没走的婶子们,憨厚推辞。
“下次吧,上次去山上拉的木料多了,又多了几把椅子,明天我再拉过来。”
驴车重新栓绳,沈冷雁掏出钱交给木叔,比之前商量的价格多了十文。
木叔送过来,又给她多做了椅子,她向来不愿占人便宜,多给的钱权当是椅子的钱。
木叔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左手用力在身上擦了擦,爽快接过钱。
“雁丫头,这钱叔就收着了,以后再做什么跟叔说,叔不要钱给你做。”
沈冷雁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到木叔脸上的为难,有心说:“木叔,那你有苦难也要跟我们说,都是一个村的,能帮就帮。”
木叔哎声答应,最终也没开口,牵着毛驴离开。
沈冷雁皱眉站在原地片刻,她抬脚进了屋,正好碰到出来的三婶等人。
“三婶,不留下来吃饭吗?马上就做好了。”
“不用啦,咱们回家对付口就行,回去还要练呢。”
三婶怀里抱着绸缎,一个下午她终于可以在绸缎上绣了,乐得跟个小孩一样。
三婶快走到院门,突然回头大声说:“对了,雁丫头,我家的辣椒开了花,你有空去看看。”
待她们走后,沈冷雁走进屋里,陈娘靠在床边休息,太久没长时间绣东西了,身子有些吃不消。
沈冷雁靠近她身后,指尖搭在她的太阳穴不轻不重揉捏,陈娘脸上的表情轻松不少。
怕陈娘睡着,沈冷雁闲聊般说:“娘,你知道木叔家出了事吗?我看他好像缺钱。”
木叔凭着手艺还有在镇上做工的儿子,相较起来在村里算得上过的殷实,除了遇到特别难的事,否则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让木叔如此为难。
“这倒是没听说过,他天天在家做工,也不见出门,如果真出了事,依他那性子,也不会说。”
陈娘深吸口气,怕她累着,起身拉下她的手腕:“不过前两日他提了嘴儿子回来了,也没见到人,你可别多管闲事,咱们能帮就帮,但到底是别人的家务事。”
陈娘格外在意这些,毕竟她一个寡妇带两个女儿,之前又出了傅景林那档子事,万事都要小心些。
沈冷雁哭笑不得,陈娘有些草木皆兵了。
“知道了娘,我不主动去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