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完,许戍言便不再言语,看着玲珑眸子里从未消减的恨意,一颗心不是太舒服,玲珑待了一会儿,便背着药篓离开了。
柳泱听完许戍言的一番话,低头愣在原地不语。曾经身为东宫的杀手,她确实做了些对不起许戍言的事,但玲珑不同,她在玲珑眼睛里,看到的是无尽的仇恨。
“你不该放她走的,她和我不一样。”山间刮来一阵清风,柳泱看着眼前衣衫翩飞的女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许戍言回过头来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那有什么办法呢,她唯一的亲人因我而死,终究是也欠她的。”
提及亲人,柳泱眸色一沉,想起了当初沁兰对小莲痛下杀手,她也没有阻拦,其实对于玲珑现在的仇恨,她也脱不了身。
完颜琳一个人在花地里玩的出神,这里发生了闹腾事,她全然不知,看着这个小丫头安稳的成长,许戍言露出一个笑来。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回头瞥见柳泱,许戍言问着她的来意。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柳泱神色一紧,忙朝许戍言跪下了,“王妃,我有个不情之请,您一定要答应!”
许戍言眸色一沉,见她这般隆重,心里一咯噔,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昨夜她与严炙把酒言欢,虽然说着不再介怀从前的往事,只是她偷偷在酒水里下了迷魂散,想着将严炙灌晕,去东宫与景稠决一死战。
东宫戒备森严,若是严炙知道,一定不会同意她的做法,但是大仇不报,她一颗心难得安生,便铤而走险,想着将严炙弄晕。
至于杀不杀得了景稠,柳泱丝毫不在意,她对景稠有恨,却也有着十年的爱恋。那日他逼自己吞下毒药时,她明明有机会将他杀死,可最后也没舍得下手。
与其说是去东宫行刺,倒不是说是去送死,至少那样,她不必再愧疚的活在这世上,让痛苦折磨她一生。
可谁能想到,她眼底藏着的苦楚,严炙那样聪慧,心里一清二楚。
那杯混了迷药的酒,终是被被她自己饮了下去,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了严炙的叹息声,甚至还有一句话,严炙临走前对她轻声说了句:“你承受不住的,我帮你承受。”
“你说什么?严炙去东宫行刺景稠了?”听了柳泱的一番话,一股无名之火从暗处涌动出来,许戍言一手拍在那棵大树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严炙,一定要明哲保身,可如今倒好,他竟然还到东宫行刺去了,连累他一人是小,可要是皇帝刨根问底,生要怪罪重王府,那重浮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柳泱眼里满是愧疚,跪在她面前又说道:“今日一早严炙行刺东宫的事便在京城里传开了,我一早去将军府找你,却不料你上山采药了,也难怪这样的大事你不知道。”
柳泱眸色一沉,想要严炙行刺失败,被关进了地牢里,心里满是愧疚。而这消息一早便传了出来,现在整个京城里人尽皆知。如此一来,严炙恐怕翻不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