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到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还要一心同自己闹和离,眼底的欢喜瞬间消失不见,留在眸子里的,只剩了悲凉。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重浮听到响声,一道冷光朝门口看去,见是严月儿,眼里闪过了一丝遗憾。
“王…王爷。”推门进来的严月儿被他那吓人的目光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参汤颤了颤,朝他福了福身,才慢慢的走了进来。
将那参汤放在书桌上,严月儿也自顾自的站在了重浮身侧,抬眼见他神色不悦,开口道:“还请王爷恕罪,月儿的父亲老糊涂了,才会诬陷王爷的。”
眼里带着婆娑的泪,严月儿拿起手帕擦拭着,一双美目看向重浮,认认真真的认罪。
重浮神色一怔,朝严月儿看去,眸色突然一冷,“你怎么知道今日朝堂上的事?”
他才从皇宫回来不久,就连阿进都不知道这件事,严月儿整日不出重王府,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被他这样一问,严月儿周身一震,半晌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道:“是父亲…父亲他跟月儿抱怨,说阿弟他不懂事,在朝堂上同他作对。”
听她这么说着,重浮眸色一沉,一双凤眼直盯着严月儿看,过了一会儿才说了句,“本王只是随意问问,你不必慌张。”
严月儿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更何况她肯取自己的心头血来救他,单单因为这个,重浮便不能怀疑她。
严月儿眼睛转了两转,见重浮没再追究下去,神情才松懈下来,缓了一口气。
今日朝堂之上的事,自然是她派去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得知被严炙从中作梗。严月儿一双手都要捏碎了手里的绢帛。
可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她这个阿弟,可真是脑子糊涂,怎么就偏偏认可了重浮?不然今日事成,景稠的太子之位便没了威胁。
“王爷,月儿一定会好好规劝父亲的,父亲只是年纪大了,才想不清事理的。”严月儿收回心思,又朝重浮看了过去。
一双眸子微垂,流露着些许愧疚,见重浮不理会她,严月儿一下子捂住胸口处闷哼一声,待重浮抬头,又趁机倒进了他怀里。
“月儿,你怎么了?”见她捂住胸口,样子十分难受,重浮眉头一紧,想要叫府医来看看。
打断了重浮的做法,严月儿摇了摇头,声音微弱道:“我没事的,只是胸口有些疼,这同王爷心里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如是说着,又挤了两滴清泪出来,严月儿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月儿的错。”一边低泣,一边认错。严月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埋在重浮胸前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