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进心里清楚,能在京城里纵火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如今重浮正在风口浪尖上,皇帝正巴不得找借口整治他,若是他为了查清将军府纵火一事犯了众怒,重浮的后果不堪设想。
“王爷三思。”虽然飞羽也想找到真凶,可想到重浮如今的处境,也同阿进一起,求重浮收回成命。
重浮背对着他们,负手站在窗前,抬眼看着高升的太阳,眸色暗沉至极。许戍言在世时,他没能保护好她,如今她死了,他不会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心头一阵剧痛,让他眉头紧锁,不知道为什么,许戍言下葬了好几天,重浮依旧觉得,她没有离开自己。
他不相信那个女人会死,她不是同自己讲过吗,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只是附在许戍言身上的一缕魂魄,如今烧毁的只是肉体,重浮想着,她一定又会附在别人身上,回到自己身旁吧。
只是重浮也知道,自己伤她太深,无论如何,她应该不会原谅自己了吧。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吩咐着阿进去调查走水一事,重浮又想起了严月儿来。
那个他一直以为一心为自己好的女人,竟是景稠派在他身边的叛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重浮心中极痛,他一直像疼妹妹一样照顾的人,竟会选择了背叛他,而因为严月儿,他竟然伤害了许戍言。
重浮眸色一沉,又想起严月儿剜心头血救他的事,既然是景稠派来的奸细,她定是巴不得自己早些死了,怎么又会救他?
自嘲一笑,重浮微微闭上了眼睛,莫不是她也舍不得他们之间多年的情意,舍不得让他就这么死了?
京城里因为太子娶妻的事,举国欢庆起来,一时间,将军府走水以及太后仙逝被人们抛在脑后,整个京城里,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夏风燥热的很,天空像是憋着阴雨,阿进拿着证据回到重王府时,正是景稠同严月儿大婚的那一日。
这几日重浮倒也风平浪静,只是日日待在许戍言的院子里,一坐便是一整天,阿进手里拿着那证据,却是迟迟不敢交到重浮手里去。
虽然他们谁都心知肚明,这纵火烧宅的人,一定同景稠脱不了干系,只是阿进不敢将这份指证景稠的证据交给重浮,按照重浮的秉性,他一定会秉公处理,将景稠斩于龙头铡下。
只是景稠贵为大离太子,皇帝自是不会认同他的做法,更何况飞羽昨日同他讲,京城外不知为何,竟驻扎了五万大军。
重浮被皇帝忌惮,若是因为这件事惩治了景稠,后果不堪设想。
手里攥着那所谓的证据,阿进脸色不是很好,一直在院子外面徘徊,抬眼朝里面看去,却见重浮走了出来。
从许戍言的院子里走出来,重浮凤眼里带着不少柔和,如今已是午后,沉闷的天气让人烦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