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重要的事吗?”许戍言挑眉问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杯清茶。
清荷冷笑一声,笑着她白痴,“陛下口中的重要事,便是太行山修行的那位严月儿病入膏肓,被人接回了宫中来,如今陛下正陪着她呢。”
清荷语气里带着酸涩和不甘,一想到严月儿对许戍言做过的那些事,清荷便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如今不过是外面传来消息说她病入膏肓,无药可救,重浮便念及她当年用心头血救了自己一命,便将她接回了宫中。
“严月儿?”听到严月儿的名字,许戍言眉头一皱,手中的杯没拿稳,径直掉在地上。这个名字她有三年没听过了,如今被别人提起来,心中还是一痛。
那个曾经让自己差点惨死的女人,如今还好好的活着,并且再次,从她身边抢走了重浮。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用心头血救过陛下的命吗,我家娘娘也救过啊,可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一场大火毙命,甚至陛下还不让她好好安葬,就连唯一的灵堂,也在你被封后之后移为了平地。”
清荷情绪有些激动,双眼通红,流出了泪来。许戍言低头听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来,一双美目也闪着泪光。
“是啊,她严月儿何德何能,能得到重浮的怜惜…”就连那心头血,也是她从自己这里诓去的理由,一提起这件事来,心口处便隐隐作痛。
微微闭上眼睛,许戍言靠在栏杆上冥思,她对自己说过不止一遍,以往的种种,她都不在乎了,可是如今一想起来,心痛如刀绞。
“清荷夫人,你刚才的话还算数吗?可否住我离开?”许戍言睁开眼睛,抬眼朝她慢慢看去,一双杏眼里藏着几分无奈。
清荷微微愣神,也朝她看过去,见许戍言没有一丝留恋,心中有些疑惑,“你当真愿意放下触手可得的后位?”
在清荷眼里,淑妃一直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就算是上次离开,也保不齐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只是如今盯着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清荷突然发现,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从淑妃眼中,她看出了太多无奈,对于那后位,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其实说实话,你这双眼睛,当真同我家娘娘极像。”如是感叹着,清荷长叹了一声。
许戍言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朝她摆了摆手,“像与不像,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我,不想一生都囚禁在这一方天地。”
眼中颇多无奈,清荷看在眼里,虽读不懂她为什么无奈,却也想要帮他离开,“你先在这里忍耐几日,待陛下松懈下来,我便助你离开。”
重浮守卫森严,就算是清荷,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将她带出去,他们只好等待机会,许戍言点了点头,她在这宫中,也有没做完的事。
同她预想的那样,深夜里,躺在大床上,许戍言一夜未眠,脑海里闪过了同重浮经历的种种,闪过了严月儿那些令人发指的污蔑,闪过了重浮对自己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