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么关心严月儿,许戍言心中几分落寞,杏眼里闪过几分无奈,才回过头来讲道:“她这病,无解。”
这是许戍言第一次这样斩钉截铁的说无解,不管是何疑难杂症,她从来没轻易放弃,可如今严月儿的病,却是没有办法。
“我没有骗你,她这是积劳成疾,三年的苦日子她受不起,我虽然比其他人多懂些救人之法,但也是有极限的。”
看到重浮眼底的一抹不信任,许戍言心底一痛,却还是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说着。
“当真连你都救不了她?”听了许戍言的解释,重浮无奈的低下了头,一双眼里满是悲伤。
许戍言也没说话,坐在床榻上微微闭着眼睛,“我给她诊治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不行,你救不了她,便不能离开朕。”重浮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一双凤眼里带着几分威严。许戍言不知道这威严是为了严月儿还是为了自己。
重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阿进慌张的冲了进来,说是边关急报,那慌张的模样,让许戍言心中一颤,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果然,听了阿进的话,重浮神色一变,颇为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还是选择了离开。
一时间,整个殿中,只剩了许戍言同严月儿两人。
“他们都走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许戍言声音清冷,朝着床榻上的人说着。
如是说着,床榻上的严月儿猛的睁开了眼,一双眼狠狠地瞪着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严月儿早就清醒了过来,只是想多受受重浮的照顾,却没想到眼前的人竟是许戍言,听到了这样的大秘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三年前她一直以为许戍言已经死了,这样她到那太行山吃斋念佛也没什么,可如今见到许戍言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严月儿简直恨得牙痒。
“许戍言,你怎么还没死!”短短几个字,几乎耗干了她所有力气,严月儿咳得厉害,帕子上沾了不少血。
见她这幅模样,许戍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严月儿,如今,你怕是要走在我前面了。”
语气生冷的很,许戍言如是说着,一双杏眼直直盯着她看,让她喘不过气来。当真是恶有恶报,严月儿三年前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什么好事。
“哼,我不是什么信命的人,许戍言,我不过是想要你一个人的命罢了,自然不是罪无可恕,可你就不一样了,那些无辜的人,都是因为你才丢了性命。”
严月儿虽是病态,却丝毫不知悔改,依旧在激怒着许戍言,她时日无多,如今最不想看到的,便是让许戍言如意。
抬眼看到许戍言眼中的一抹伤神,严月儿眉头一皱,她刚才听到许戍言想要离开,重浮为了救自己,甚至答应了她的要求。一时间,严月儿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在重浮心中,自己还是有一定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