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强点点头，“好，就去这家。”

停好摩托车和三轮车，俩人推门走了进去，小店很小，满屋子热气，只有一桌喝醉了的男人，双眼盯着忙里忙外的一个长相姣好，将近三十岁的女人。

几个男人双眼里满是贪婪和猥琐，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一把揽住女人的腰肢，女人触不及防跌进他的怀里。

“哟，翠花嫂子，你都生过孩子了，腰还这么细，这么软啊?”

“放手，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害什么羞啊？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孩子都那么多了，再说你那死鬼男人都死了好几年了，你一个人不寂寞啊？今晚，让我陪陪你，怎么样？”

大胡子说着，嘴巴就凑了过去，其余的四个男人借着酒劲，在一旁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完了，今晚上就洞房，我们都去，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

哈哈，污言秽语充斥着这家小店，后厨的门帘子后面，探出一个稚嫩的小脸，望着女人，委屈的喊着妈妈。

女人在男人的怀里使劲挣扎，甚至也骂出了脏话，可是男人们的兴致仿佛更浓了。

大胡子满是酒气的嘴巴，就要凑到女人脸上。铁柱随手抄起一张板凳，朝男人的后背上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吃痛松开了手，后背的衣服已经是有血渗了出来，扭过头来，用猩红的双眼瞪着铁柱。

铁柱一脸怒不可遏，指着男人骂道：“黄老三，你他妈在来找翠花麻烦，老子弄死你！”

“哟，铁柱，你还以为你是当年的东街铁柱呢？那是老黄历了，怎么，你跟这娘们有一腿？怪不得，当年人们都说，翠花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呢，哈哈！”

“放你妈的屁！”

铁柱举着凳子就要砸下去，翠花忽然惊呼一声，抱住铁柱的胳膊，满眼泪花的摇着头。

“不能，不能啊，你好不容易出来了，千万别惹事，再说了，房子是黄老三的，你打了他，我们娘俩就得搬出去，店也没了……”

铁柱攥着凳子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翠花赶紧从他的手上，把凳子放下来，藏到身后。

看到宋强站在铁柱的后面，指指桌子，“你们坐吧，我给你们弄点热菜来。”

铁柱隐忍着，坐到旁边的木桌旁，宋强也坐在了他的对面。隔壁桌那个叫黄老三的人，嘶了一声，背上的疼痛，让他心怀怨恨，端着一杯酒，站了起来。

“铁柱，你说你都出来这么久了，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听说你出来了，混的也不咋样，闻闻，翠花这里的烧刀子酒，味可正了，我敬你一杯？”

铁柱坐在桌子边，纹丝不动，垂着头，一声不吭。黄老三得意地举起杯子，把一满杯的酒哗哗的倒在铁柱的头上。

酒水顺着头发流淌到铁柱的脖颈里，打湿了他原本就破旧单薄的衣服里。

铁柱双手在桌子下，紧紧攥着拳头，眼里满是隐忍，却为了翠花那句，租的店铺房子，是黄老三的，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

曾经东区的扛把子，曾经让人望而生畏的铁柱，此刻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忍受着别人的羞辱，只因为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