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靠着他睡着了,恬静的模样,就像个天使。
“阿月,你真的在意吗?呵,你若真在意,为什么总对我视而不见?”
也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会问出这般卑微的话,他是多么想要靠近她,可却怎么都越不过她内心高高的围墙。
将她送回夕颜阁,安顿进被窝,他静静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熟睡的脸。
也只有喝醉的时候,她才会露出一点点的软弱和不安,那么要强的她,他心疼,为什么她总不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俯身,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不舍地起身,经过书桌的时候,看到骨瓷笔筒里摆着一把扇子,有些眼熟。
过去拿起一看,百里寒只觉触目惊心,那上面的画与容轩那把分明就是一对的。
难道她……他猛然回头,盯着床上的女人。
柳晗月,在你心里,又装着谁呢?
“少将军,您今晚留下吗?”
春桃过来询问,打断了百里寒的思绪,只见他将那把扇子重重拍在桌面,冷眸一扬,挥袖而去,吓得春桃不敢支声。
次日,柳晗月醒来已是晌午,尽管人间月暂时托给了容轩,她还是想去看看开业情况,还没收拾完,门口的家丁前来报信,说是宫中传召。
柳晗月一怔,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额头,换了身得体的衣服前往。
御书房,太子和百里寒都在,气氛有些沉闷,她低着头进去,小心翼翼地扫过他们脸上的表情,恭敬地跪在皇帝面前。
“臣妇参见陛下!”
“起来吧!”
看到柳晗月,皇帝的脸上难得多了几许笑容,冲她抬了抬手。
“谢陛下!”
缓缓起身,柳晗月恭敬地候着等候皇帝的吩咐。
皇帝淡淡扫了眼前的三人一眼,笑了起来。
“这次种痘的差事,你们三人办得不错,朕会依次例行封赏,柳晗月你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对于柳晗月,皇帝总显得比往常宽容,见她诧异地抬头,眼神闪烁的时候,皇帝心里才放心,他也担忧这丫头的心会偏向百里寒。
未等她开口,陛下的脸又满是威严,出言提醒。
“除了家事!”
闻言,柳晗月的眼神又暗淡下去,想了想,恭敬地下跪。
“启禀陛下,臣妇有事相求,希望陛下可以下令,凡我东怡参军者,不管什么品阶,什么位置,是否退役或捐躯,其本人和家属,在我东怡境内都可享受医疗优惠。”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陛下眼眸眯起,目光挪到了百里寒身上,从他的表情里,皇帝安下心来。
不是他们夫妻共同的决定就好,这倒是一件利国利民的事,他正要问柳晗月为何有此想法,太子先一步接过话茬。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有利于稳定民心,不如就交给儿臣办吧。”
难得太子这般主动,皇帝倒有些意外,思量片刻,他笑着点头。
“嗯,太子越来越有样子了,朕心甚慰,具体的你可找柳少夫人一起商量。”
“是!儿臣遵旨!”
太子笑着应下,看向柳晗月,微微颔首。
“那就有劳柳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