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的人永远不知道局外的真相，就像羊将屠宰场，当做生命后时代的殿堂。

星城上百万人的性命，看似就在两个人的一言一语中拍棺定论。

他们不只是说说，他们确实这么去做。

“啊！”

“张松！张松！火力掩护！火力掩护！”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嘭嘭！”

刺耳的枪声惊透了黎明，在往缉私总局撤得路上，姜辉已经记不清，他们一起打退了多少次活尸的进攻。

防暴大队在不断减员，许多防暴队员在被活尸咬伤后会主动代替健康的队员顶在第一线。

直到感觉身体快支撑不住了，才会照着自己的脑袋开上一枪。

最慢半小时，最快十五分钟，这是死去的兄弟们用生命换来的数据。

尸体摔倒进活尸堆里，被活尸撕的粉碎。

一批又一批，一个又一个，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慷慨激昂的口号。只有枪声下偶尔的沉寂，隐带着时不时会有的一点点哭泣。

姜辉已经麻木了，他看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看着防暴车在生命堆积下龟速前进。

“他妈的！”

姜辉想动用机甲，可这想法刚冒出，就直接被铁蛋告知，机甲眼下正在修复中，最起码还需要接近一天的时间才能使用。

活尸距离他们越来越近，防暴车已经不动了。奇怪的是，枪声虽然越来越稀，但是活尸的数量却反而少了起来。

“姜少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戚光继脸色发白，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颤抖。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射击，任他是一级天赋者，此刻也是小孩举大枪，心强身不强了。

戚光继的天赋领域是鹰眼，很显然，鹰眼领域对于这样的场面……应该是没什么特别大的用处。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双手倚靠在车栏杆处，耳朵努力的听着，好像？好像正南方的位置也有枪声传来？不光有枪声？好像还有炮声！

“兄弟们，都给我硬起来！好好招呼招呼这帮狗日的！”

是赵警司？原来是赵警司！之前戚光继发出的支援消息得到了总部的回应。只是，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赵警司亲自带的队。

为了支援姜辉他们回警局，赵警司几乎带了总局一半的防暴队员出来。

不光是队员，轻重火力一样没少，能带的赵警司全带了。

“同僚们，这一次我们不是支援战，而是突击战！苟许国家生死以，岂以祸福避趋之！为星城民众拼命的时候到了，我们退后一步，就有数以万计的星城百姓成为活尸嘴里的食粮！我们能退吗！”

“不退！不退！”

“我们的兄弟还在外面拼命！我们能退吗！”

“不退！不退！”

当然........防暴队员们不知道的是，除了渲染这种抑扬顿挫的抗争氛围，除了接姜辉他们回缉私总局以外，赵警司还有一点点小私心。

中古大区，警务委员会纠察部部长的女儿叶语冰，现在正在星城做暗访。

叶语冰只是个记者，当然，记者这个身份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既是一个记者，又是警务纠察部部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