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发泄心中怒气,王妃差人拿了木杖,大吼一声:“杖刑二十,不许丝毫怠慢,立刻执行。”
这是裴陌阳成年后第一次被打,而且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杖刑。他心知肚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这件事。
他被打了,温晴便能逃过一劫,大哥大嫂也不会再说什么,所以只有他挺身而出,才能让王府内宅平衡。
在行杖之前,他向王妃磕了个头,然后起身大步走到院中,面朝东方低着头,任由执杖人鞭打。
一声声的木杖响声,虽然打在他坚实的后背,可是却犹如打在王妃的心里。
她坐在厅中,远远望着,倔强的儿子还像小时候一样。
无论时间如何推移,他还是裴陌阳,他心中坚守的信念,不会随着岁月的改变而有丝毫动摇。
这就是她一直憷他的地方。
木杖声很沉闷,让站在一旁的下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
二十下很快就结束了,文来立刻上前扶起裴陌阳,他小声询问:“少爷你可还好?”语气中尽是关心的意味。
裴陌阳抿嘴一笑,背后的痛没有心里的痛多:“幸而温晴被我送走了,不然这一顿板子她如何能承受。”
这句话让文来心里一酸,紧跟着小声嗔道:“少爷,你这样为了少夫人,可她根本就不知呢。”
“不需要她知道。”裴陌阳咬牙往前走,忍着后背的痛疼感,边走边低语,“交代下去,这件事不能被温晴知道。”
“诶。”文来不情不愿地点头,扶着他上了偏厅的游廊。
王妃还坐在偏厅。
“母亲。”裴陌阳似笑非笑,轻轻推开文来,走进厅中,朝王妃拱了拱手,“可否请您答应我一件事?”
王妃心里又疼又恼,见他受了杖刑之后没有丝毫亲近的话,便有点想哭,她别过头不看他:“什么事?”
“请母亲不要将此事告诉温晴。”裴陌阳没有发现王妃有什么异常,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温晴。
这件事王妃不同意:“凭什么!你替她受过,却不让她知道。陌阳,你莫不是傻了?”
“母亲。”裴陌阳皱着眉,后背的伤痛的确不适,“温晴性子比较急,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追问,到时候我这杖刑只怕要付诸东流了。”
他说来说去,都没有关心到他的母亲。
“好。”王妃气愤地站了起来,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
“母亲——”裴陌阳见她生气,上前跟着走了两步,奈何伤口太痛,无法支撑他追赶,“嘶——”
此刻没有母亲在身边,他终于皱着眉,露出了满脸痛苦的表情,立刻叫来文来。
“走,回房吧。”
“少爷,可要请个郎中?”文来不放心,他哪里见过少爷被如此打过?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