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卸鲁王的大权,但不好直接开口,只能这样委婉地说。
鲁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皇上当真要这样做?”
“退下吧。”明德帝没有回答,转身走进了内室。
身后几个人,除裴陌阳以外,皆看着他的背影叫了几声“皇上”,但没能得到他的任何回应。
“老六……”王淑妃早就想哭了,此刻没有明德帝,她赶忙扑到儿子身旁哭,“你父皇把你关起来了,他把你关起来了。”
裴翎极力忍住心中的悲痛,安慰着母亲:“母妃不用担心,我没事,不就是不能出门吗,不碍事。”
好在裴陌阳可以出门,他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裴翎和王淑妃站起来,又虚扶着皇后。
“是九儿连累你们了。”皇后到底是个明事理的国母,“等皇上气消了,我再好好劝劝他,看看能不能让他先放了你们。”
鲁王哼了一声:“皇上不相信家人,竟相信外面的人。”
“父亲,”裴陌阳对他使眼色,“皇后娘娘,如今最伤心的人是燕儿,您还是要多劝劝她,我觉得她今天有点异常。”
这话瞬间提醒了皇后,她立刻应声,着急地走了。
“母妃,我们出宫了。”裴翎不舍得王淑妃,就此一别还不知母子俩何时才能相见呢。
王淑妃顾不得情面,当着大家的面哭得悲痛欲绝:“老六,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每天让人来给我送信,让娘知道你好好的。”
裴翎不敢看她,只是点头:“娘保重。”
“娘娘,我们先走了。”裴陌阳忧心地看着王淑妃,同样不舍地转身走了。
鲁王看了看她,叹口气也走了。
他们刚离开皇宫,被裴汉明利用的徐秋然,就被秘密处决了,甚至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裴汉明利用裴燕的小女儿心思,几乎捣毁了裴翎的一切,包括裴陌阳的。
他倒是会做戏得很,早早等在府门口,看见父亲和弟弟回来,立刻忧心地皱着眉:“徐公子已经被处决了,你们可还好?”
裴陌阳沉着脸摇头:“我再也不用去衙门,连宫门也不能进了。裴翎——也被关在府中,燕儿也被关起来。”
“啊?”裴汉明满脸担忧,“这——这可如何是好?父亲——您呢?您没有受到牵连吧?”
鲁王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走进府门。
裴陌阳边走边解释:“父亲也被皇上安排在家中休息。不过大哥放心,皇上不会真的对父亲怎样。”
这话立刻得到裴汉明的质疑:“只怕皇上不是这样想的。”
鲁王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了赞同的神情:“汉明说得对。皇上如今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一旦他找到,恐怕我们鲁王府不是迁出京都,就是消失在京都。”
裴陌阳听了心中一惊,怔怔地看着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