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滚到阵前,哭得声音嘶哑。
将士们随着这一声纷纷停下,全都看向这个哭喊的小兵。
一时间,城墙下寂静无声,只剩这名士兵声嘶力竭的哀求,“求淮王殿下手下留情,那城墙上面的是卑职的双亲啊!”
说着,他跪在箫景湛马下,不停地磕着头,鲜血染红了一地。
箫景湛所带有半数箫国士兵,父母皆在箫国,百善孝当先,谁又能眼睁睁看着亲生父母在眼前命丧!
草场上,风沙猎猎,将军的战袍被吹得翻飞不定。
箫景湛的面色叫人看不清楚,只有眼中闪过的一丝情绪。
满场,只剩下那个可怜人哀哀的哭声。
他知自己的哭诉或许不会被淮王听到,可无论如何,他也要来博上一博。
“我去!”
正不能自已之时,一人蹁跹到他跟前,天神降临一般。
他抬起一张涕泪横流的脸,自相形秽地看着她。
元知秋神色坚定,示意可怜的士兵站起来。
箫景湛一怒,纵马挡在她身前,“黎民百姓还不需要你一个女人去救!”
此时此刻谁也不是瞎子,图良想干什么,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难道看着百姓无辜惨死?这是唯一的办法!”元知秋勒紧缰绳,朝着马儿就是一鞭子。
马儿吃痛,扬起蹄子便要狂奔。
一只大手瞬间攥住缰绳,拦住去路,声音不容置疑:“我不同意,你没这个权利!”
元知秋胯下马儿焦躁不安,只是在原地踱着步子。
她怒目而视,眼里露出一丝讥讽,甚至厌恶:“我的‘权力’,你尚没资格!”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箫景湛,他攥着缰绳的手骨节发出阵阵脆响,却拿这个女人毫无办法。
“秋儿!你别胡闹!”
那语气里充满无奈。
两人骑着马在阵前,在外人看来,倒像十分形影不离,郎情妾意。
图良见他们举止亲密,心中愈发失去了耐心,冲着城楼上看守百姓的士兵一指,大声道:“喂,难道救与不救就这样难以决定?不如让老子替你们决定了吧!”
图良疯狂地笑着,把玩着手上上好的匕首,猛地朝那麻绳探去,只要轻轻一挥,绳索便会瞬间段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