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是要直接将他赶出村子,搞不好还要吃上官司,那太监怕闹大,自己跑了,现在压力全都给到自己身上。
余景没想到她现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她对自己死缠烂打的时候,可从不敢说出这种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里正自然也坐不住,眼下听到温宁点他,只好站了出来,这绑架掳人的事情不是个小事,若是闹大了,怕是要吃牢饭。但余景之前暗里也给他塞了不少好处,真要是不给人留一点活路,他也说不过去。
里正沉吟片刻,站出来说道:“此事怕是余大夫一时糊涂,现下大家都平安无事,到底是一个村子的,多少有些乡亲情分,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更何况咱们天启村只有这么一位村医,依我看,余大夫给温家道个歉,拿出些银两来做赔偿,大家各退一步,岂不各大欢喜。”
这胳膊肘拐的都快戳人嘴里了,温宁自是不愿,刚要开口反驳,岂料温大娘就率先叫了起来。
“退你奶奶个腿儿。”温大娘这泼辣劲上来,谁的面子她都不给:“里正,咱们讲话是要凭良心,这个姓余的人面兽心,心肝都不知道黑成啥模样了,今天我就是要给他送官查办!你要是包庇,搞不好你就是从犯!”
“胡闹!”里正脸色一沉,这温婆子简直是疯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娘!”温宁赶紧拉住她,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温大娘因为这火爆脾气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他们一家要还想在天启村待着,绝不能得罪了里正。
而且她也没想把余景送官查办,那个公公的来历和目的她都没搞清楚,更不知道他嘴里的督主是什么来头,若是把这件事情闹大,得罪了宫里的人,对他们温家没有任何好处。
“我娘方才一时情急所以口误,并没有冒犯里正的意思,我替我娘在这里赔个不是。里正伯伯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都是乡里乡亲的,送官查办显得确实没有人情,但我希望余景可以离开天启村,之后我们温家也不会再给里正添麻烦,至于村医……若是大家不嫌弃,我最近也学了些医术,治些头疼脑热之类的应该没有问题。”
里正因她这番话,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你?”余景听到她这最后一句话,不屑地冷笑一声,好似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
这空有姿色没有头脑的女人,怎么敢这般口出狂言?看来真是不顾一切要把自己赶出去了。
“你有多少本事,不用我说,各位乡亲应该都清楚吧?若谈医术,别说皮毛,你怕是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温宁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紧不慢地反驳:“难道放这么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在村里继续当村医,大家不会感到危机吗?现在被绑的是我,没死是我命大,但他若继续留在这里,下一个,可就不知是谁家的女儿了。”
“说得对,把他赶走!”围观的村民率先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有了领头的,后面自然就跟了相同的声音。
“对!把他赶走!”
“让他滚出村子。”
正当里正头疼的时候,忽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妇人,神色慌张担忧,抓住里正的手便道:“不行,不行,不能把余大夫赶走,余大夫救命!我……我家幺儿出大事了,余大夫快跟我去看看吧!”
余景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里正,突然明白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便连忙道:“大娘,不是我见死不救,你看实在是我现在都泥菩萨过江了,您啊,还是另请高明。”
温宁的记忆中,这个妇人是村中王氏,丈夫早亡,膝下有两子,老幺比温名还小上两岁,但是自小身子骨便不好,这么多年,只吃药便把家底吃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