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初,树上的叶子已经落了,光秃秃的树干,在寒风的摇曳下,刮的瑟瑟作响,温宁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打了个寒颤,这天儿,该给家里添些衣服了。
天色已经黑的看不见了,山上多是灌木丛,她吹开火折子,零星的微光多了一些视野,她矮着身一点一点地去找,别说,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寂静的只有她摩擦着灌木丛发的簌簌声,倒真让温宁心里有些发憷。
寻了许久,眼睛都看疼了,才功夫不负有心找到了几株,拿到手里,这心里的石头才微微落地。
正准备回家,忽然脚腕被一股力量猛地抓住。
温宁的心跳瞬间就漏了一拍,吓得差点叫出声。
一颗心脏怦怦直跳,慢慢转过身去,却看到地上竟躺了一个人,火折子离得近些看,是个男人。
天太黑看不清样貌,只是凭着微弱的气息判断,这人怕是受了伤奄奄一息,只是一只大手却死死地扣住自己脚腕,挣脱不得。
“救……救我……”
温宁吓得差点魂都飞了,缓了一会儿,心脏平稳之后,便矮下身,将那只手拿了起来,男子以为她要救自己,便卸了力道松开。
岂料他这边手一松,温宁直接顺势一脚将他胳膊踢到一旁,道:“大晚上的,是要吓死谁?”
说罢,就准备开溜。
笑话。
这男人姓甚名谁她都不知,什么来历背景也不清楚,没亲没故的,就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让自己救?言情话本看多了吧?
岂料她这还步子还没迈出去,那只大手便又紧紧扯住了她脚腕,声音虚弱道:“帮我找医馆,我……我给你十两……”
温宁翻了个白眼,这厮不会把自己当成霸道总裁了吧?还以为张嘴能说出什么惊天金额,原来也不过才十两。
虽说这十两对温宁这种家庭来说,也不少了,但明显这桩买卖不划算。
温宁觉得不划算,再次准备踢开他的时候,却听到他后面两个字:“黄金。”
!
温宁刚抬起来的脚又重新放了回去。
换算成白银的话,就是一百两!
凑!一百两!啥概念?大哥和爹娘那几亩地累死累活一年到头全家的收入最多也不过将近十两。
果然是个大佬!
这年头,可不能跟钱过去。
做人嘛,还是得有点良心,医者,可不能见死不救。
温宁毫不迟疑:“成交!”
说罢,将手中的火折子熄灭,便将他扶了起来,借着月色将他扶到家里,这一路她基本已经大概了解了这个男人的伤势,惨的很,外伤也有,内伤也有,更棘手的是这人还被下了毒,治起来多少有点麻烦,于是她提出了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