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浅出嫁后,明朝清就彻底空闲下来,反倒是李澹薇越发忙碌,又是整夜都留在大理寺或者昭狱,京城官员几乎轮着去三司衙门问话,运气好的当天说完就能离开,背点的就直接收押小住几日。
毕竟一次性落马太多的官员朝堂没有增补,所以李澹薇不可能连根拔起,只能趁着这次询问,目标就是给部分官员彻底袭去嫌疑。
明朝清将菜放到食盒中,满意的看了看,合上盖子,“走,给世子爷送去。”
酥饼哽咽,“大姑娘,衙门肯定还有其他的官员呢,不若我们在附近酒楼顺些去。”
“顺吧。”明朝清抱着食盒朝外走,“这样还没人和他抢了。”
酥饼:……
她打着胆子伸手去拿食盒,犹豫的说:“大姑娘,您就是想去大理寺,何必要打着送饭的旗帜呢,我们送衣裳是一样的。”
明朝清这厨艺越学越奔放,简直自成一派。
明朝清半眯眼,“是他说可以去给他送饭的,送什么衣服,昨个他才派人回来拿了衣裳,再说了,正热的天我给他送什么衣服,捂死他吗?”
“去吧去吧。”婷妈妈端着铜盆出来,“见见面说说话才是正经,多说些体贴世子爷的话,也可以撒撒娇说想他了,想他忙完了回来看你,在问问他有没有其他要吃的,回来我们教你。”
明朝清难得对厨艺感兴趣,做的不好可以慢慢学,可不能打击她的好学心。
明朝清对着酥饼轻哼,拉着月饼朝外,“走,我们去给你姑爷送饭去。”
酥饼诶了一声,婷妈妈走过去,“大姑娘和世子爷以前不熟悉,咱们都以为世子爷冷冰冰不近人情,如今也瞧着了,他对大姑娘很维护也很宠溺,慢慢来就好。”
酥饼都要哭了,“可那饭菜是大姑娘新学的,不是之前您教的那几个……”
婷妈妈手里铜盆落地,声音飙高,“那你还不去追回来,回头把世子爷毒死了怎么办!”
送饭自是假的,将饭食送到衙门值房,明朝清随意翻了翻桌上的卷宗,线索零散的厉害。
王恐过来,“世子妃,主子还在忙,说的你若有事要问他,可能要等等了。”
明朝清摆手,“我要出去一趟,所以来找他打个掩护,我等下自己出去,你让李澹薇在衙门等等我。”
王恐:……
“这是我给你主子做的饭,没什么卖相,但是肯定吃不死人。”明朝清说的中肯且直白,“他要是觉得不好吃,我沿途还给他买了糕点,让他垫垫胃。”
明朝清里面套了身男装,将身上的派头装饰丢了一桌子,翻窗走了。
去见的不是别人,而是穆睨,她是去数钱的,原本她和穆睨的买卖就是单纯的金钱交易,如何谢瓷兰不知干了什么,让官府盯上了听方楼,甚至还动了北镇抚司的一部分听计。
明朝清走进从后面入了听方楼,就见元铭一副苦大仇深望着她。
“十三公子,您表哥那是闹那处呢,咱们能不能坐下来谈谈?”
明朝清写话折子用得是十三为名,因此听方楼都这样称呼她了。
明朝清拒绝这个话头,“我和我表哥,就逢年过节见见,素日都不熟,更别说年岁起来了,还有个男女大防在其中,我现在还是有夫之妇,更不可能和他往来太过。”
明老太太可是警告她好几次,她自个野无所谓,若是把李澹薇名声搞臭了,她绝对亲自来打死她。
元铭拱手给他附身作揖,“求求你了,你去劝劝谢瓷兰,要钱开个数我单独给他拿过去,我们东家真的被他惹的要发火了。”
明朝清顿时吐了口气,“哦,所以今日是你叫我过来,就单纯的数钱可对?”
元铭嗯了一声,“还有一事,今日我们东家给谢瓷兰下了帖子,我想着他们两个能搅合起来,你功劳不小,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今日不把这事平了,这钱,我就不给了。”
明朝清:“元掌柜,你这样做生意会破产的。”
“在让谢瓷兰折腾下去,我们只能砸钱跑路了,你可知这几日我们都被你表哥折腾的,花了多少平事的银子吗?”
“我给你们赚的挺多的。”明朝清拒绝超前走,“我家夫君不大喜欢我和谢瓷兰走近,钱这事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卖给你们,我也能卖给旁人,反正我现在不缺东家……”
能让李澹薇嘴里弹出来的名字,绝对都是搞事头子,谢家即便现在有些式微,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强龙难压地头蛇,谢瓷兰可是谢家的嫡长孙,绝对不是吃素的。
“你的东家肯定是做什么惹怒他的事,我说句公道话,谢瓷兰脾性好的很,就是个无所谓的德行,颇为能屈能伸,他真的火起来,我在面前就是坨屎。”
元铭看扭头要跑的人,“你在找的尸体,可找到了吗?”
明朝清回头,“今日你把这事处置妥当了,我不仅把钱给你,还把消息免费卖给你。”
明朝清背着手上前,与元铭目光相交,指尖轻轻捏出个符咒。
等着看清楚需要的,明朝清笑笑,“能让你开出这个条件的,必然不是我能解决的。”她扭头离开,“我们改日聊。”
她迈出门就去了前头,过了会看着赴约的谢瓷兰,上去将他拉着就跑。
“你怎么来了?”谢瓷兰叫住她,“无人了,别跑了。”
“来给你们做和事老啊,但我胳膊腿不朝着外拐。”明朝清看他。
谢宏言被她逗笑,抱着手说:“我看你不是要邀功的,是权衡之后,觉得还是我这个不要钱随便用的表哥有用点,说吧,要我做什么?”
“小事,你可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些消失的尸体吗?”明朝清指着来处,“那里头的人查到尸体所在了,只是我探听的不多,只知道是在个京城遗弃的院子中。”
元铭的记忆很模糊,应是着急忙慌去确认,因此都没去记路,记忆就停留在几具挖出来的尸体上。
“所以,神通广大的谢大公子帮我想想,京城这样的宅邸有几处。”
“这样的宅邸能有几处?”谢瓷兰反问明朝清,“你真的确定是在京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