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凌天恩的脸,青春得像是能滴下水来般娇嫩。
忍不住地替她心疼,于是牵了她的手往楼下走:“什么时候下班?”
两人都不是中班,过了点就一起往外走。换下制服走在一起,她不过比凌天恩大了三四岁,倒真像两个青春可人的女大学生。凌天恩心底藏着事,就一直沉默,徐芝芝有意讲些笑话,她也不过掩饰地露个微笑而已。徐芝芝执意要拉她在湖边的木椅上坐下:“凌天恩,其实我很羡慕你——”她制止了凌天恩开口,微笑着继续说下去:“一辈子总要有一次的,大胆地把心意说出来。或许之后就再没有勇气了,能不能被接受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没有被接受,慢慢地也会忘记。”
凌天恩的脸色苍白如同白玉兰的花瓣,咬了唇不说话,半晌才说:“李经理,你也知道了。”
徐芝芝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湖水在夕阳下泛着淡金的灵光:“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总是这样,只有在一次次怅然中,我们的年纪渐长,我们藏起种种心事,任凭风雨粗粝,也只是在厚厚的甲壳上无声地滑过。
酒店的同事大都不知道徐芝芝要辞职的消息,见了面依旧笑着打招呼,和往日没什么不同。更多的神色匆匆,边走边念念有词,明天还有基本业务的笔试,和寻常一样忙碌。徐芝芝怅然脱下工作服,仔细叠好,顺便带到洗衣房。
她走到后门,南狄难得比她早,顾盼间有些古怪的样子——“怎么了?你真舍不得我呢?”徐芝芝打趣她。
“嗯,不是的。”南狄老老实实地说,“我带了男朋友给你看。”
倒是真让徐芝芝大吃一惊——
街对面一辆铮亮的凌志SUV,那个男子也在向这里张望——徐芝芝觉得眼熟,忍不住讶然:“白夕瑶然?”
“你好。”好像带着羞涩,白夕瑶然伸出手去。
见了两次了——自己印象深刻的,因为觉得有些像林颉峻。
徐芝芝有意缓了一秒,偷眼看南狄——果然,南狄果断地将男朋友的手打回去,“哎,别动手动脚。”
“有你这样的吗?”徐芝芝笑叹,“你好。”
“我知道,我们见过。”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仲先生、马初景和另外几个公司同事一起聚会的时候总是会提到徐徐芝芝。
“上次是不是仲先生请客你也来了?”白夕瑶然兴致盎然地问,“我就是那一次认识了南狄。”
“上车说吧,冻死了。”南狄不耐烦地跺跺脚。
车子空间宽敞,徐芝芝坐在后排,看着这年轻的高级工程师,忍不住好奇想偷偷问南狄怎么开始的。
“去哪里吃饭?”
“你不是说要有档次一点吗?”白夕瑶然把着方向盘,很是诚恳,“我特意去借的EMBRACE的白金卡。”
徐芝芝朝南狄诡笑。
“呵呵,看出来了?我也就是兴奋了点,就让我显摆一下吧。”南狄讪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