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聿安慰她：“与你无关，皇后要加害你娘，何需借口。那晚不过是碰巧，皇后就拿这个做借口，变本加厉。”

“唉，我马上要去雪山了，不在她身边，不能照顾她……”

燕子聿比她乐观多了：“正因为你要去雪山，他们才不敢对你娘太过分。因为西宁皇还要等着你的药，你还有利用价值。如若哪日他们在你身上找不到好处了，你和你娘的死期怕是不远了。”

这番话，似是触动了萧雨瑟心中的某个弦。

她想抓住，一时之间又不知该抓住哪个点。满脑子都是燕子聿的利用价值说，直觉它可以解决一个谜团……

静默在站立片刻，思忖许久，也不得其法。

燕子聿见她若有所思，似是想得魔怔了，只好拽着她往她的永舒院去。

刚到院门口，青竹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与燕子聿撞了个满怀。

“大小姐，不好了，外面出大事了！”

“什么事？”萧雨瑟没有责怪青竹冒失，和气地扶着她未站稳的身体，示意她喘匀了气再说。

燕子聿笑呵呵地拍了青竹脑袋一下，忽然想到了青玉，嘴角勾了勾：“青竹，不会是看到了你的如意郎君，急着跑回来要你家主子给你准备嫁妆吧。”

青竹立刻羞红了脸：“燕公子……你又打趣我！”

“你家姑娘说，以后要给你定门好亲事，本公子正伤心呢，你就投怀送抱，本公子现在欢喜得很呢。”

“燕公子……你……大小姐，燕公子欺负我……”青竹被他臊得直跺脚，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闪烁着娇俏的流光。

萧雨瑟忽然想起，从前燕子聿也对着青玉施展魅力，差点把那小姑娘的魂都勾走了。

今天又调戏青竹，这四处留情的坏毛病，真正是要改一改。

“子聿哥，我的丫鬟你一个都不放过？”生怕青竹这个傻姑娘会上当，萧雨瑟将她拉到身后，瞪了燕子聿一眼。

然后回头看向青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青竹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大小姐，外面真的出大事了，是五公主……”

“固阳？她怎么了？”想到刚才萧氏和木兰的对话，萧雨瑟的眸光立刻变得冷冽。

春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大小姐，您自己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奴婢实在是……难以启齿。”

燕子聿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与萧雨瑟快步跑出萧府。

只见外面人头攒动，摩肩接蹱，早把大马路围得是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全是大小不一的人头，哪有什么热闹可瞧。

隐约间，听到固阳发癫的声音，似是在喊我要男人……

萧雨瑟拧眉，这都过去了二十个时辰，药效早就散了。就算她体质奇异，依旧被药物所控制，她住在大内深宫，又怎么可能跑出来发春？

怔仲间，燕子聿拉着她，跃上了离他们最近的一颗大树上。

果然，固阳衣衫半解，头发凌乱，粉颊绯绯，赤脚在大马路上奔跑着。

她只要看见男人，便冲上前去要搂要抱，要亲要啃，吓得男人们都退避三舍，可又忍不住想看看她的春光，便躲在自家女人身后偷瞄。

不远处，有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是宫是禁军。

他们野蛮地驱赶人群，甚至拿出刀剑要当场砍杀百姓。

可人实在太多了，他们用尽手段赶到固阳身边时，能看到的热闹已然看完。

固阳被禁军带走，有官兵恐吓在场的百姓，不许议论声张，否则抄家灭族。

燕子聿坐在树梢上，看得面色深沉，眸光暗诲不明。

“小雨儿，这不会是他送给你的大礼吧。”

一件两件的可能是巧合，三件事凑到一起，就定是有人谋算。

萧雨瑟紧抿着嘴，看着被人带进马车的固阳，眸光清冷坚毅。

“这份礼我很喜欢，到了雪山，我自会回一份大礼给她！”

凤清欢的尸身还在天门，那里是圣地，尸身千年不腐。

夜北冥苦苦追寻她的下落，索性就让他在雪山深渊发现尸首，圆了他的心愿。

随后几日，萧雨瑟异常乖巧，成日陪着萧氏，足不出户。

萧氏怕她发觉自己有伤，总是找各种借口打发她出去。她也不急，回到永舒院看原主的藏书，研习武学，短短几日，又有了许多心得。

萧氏等到伤稍好些，便主动来寻她：“瑟儿，你不出去采购些什么吗？”

“不用。”到了雪山，所有行李都是负担。只要到了天门，那里应有尽有，带去的东西也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