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都是公主教得好!
堂堂的建嘉伯夫人,被个婢女就这么奚落了。
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偏偏还发作不得,只得低头连连应是,是这么个理。
心里却怄气得要死,又没忍住剜了站在一旁的宋星月一眼。
宋星月低眉敛目,站得笔直。
宋怀真也不预再此多待,起身也看向宋星月:“总归也没你什么事,就送送本宫吧。”
宋星月心头一喜,双手紧紧交握,脸上半点不敢表现出来,恭敬应道:“是。”
宋怀真带着宋星月才走出暖阁没几步,建嘉伯夫人没忍住就砸了小几上的茶碗。
茶碗碎成几瓣,茶水溅湿富贵花开的地毯。
一个穿着利落的丫鬟推门进来,瞧得一眼,默默的从怀里掏出小册子。
记下茶碗碎一盏赔五两银,番邦进贡富贵花开地毯清洗一次十两。
写完又吹了吹上头的墨迹,小青姐姐说了,公主同建嘉伯府不熟,该算钱的就要算钱。
宋星月送宋怀真出山庄,就真的只是送,一路上连句话都没有。
福瑞架着马车已候在大门外了,老远瞧见公主的影子,忙跳下车摆好脚凳。
宋怀真扶着小青的手上车,中途顿了一顿,转过头来问宋星月。
“你凭什么觉得本宫会帮你,而不是杀你?”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宋星月捏着帕子,尽管有点胆怯,还是道:“公主不杀我,我在建嘉伯府也活不了多久。”
从前最引以为傲的亲事,成了要害自己的刽子手。
成亲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婆婆不待见,嫂子看不起,小姑子不敬重。
走到哪儿,都感觉旁人都盯着她,嘲笑她无能。
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从前最喜欢的菜式,也如同嚼蜡。
她回娘家,同母亲说,自己兴许是病了,想求母亲寻个大夫瞧瞧。
父亲却说,她只是心思多。
母亲妥协了,劝她想开点,看开点,想着以后……
宋星月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以后。
宋怀真虽不知她心中所想,但看见那眸中一片暗淡,张了张口,最后道:“先把命保住,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不等宋星月开口,她便钻进了车内,人还没站稳,就落入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里。
齐少元不满的声音就在耳边:“说什么说那么久。”
小青车帘子一撩,瞧见车内的情形,十分识趣的跟福瑞坐一块吹冷风去了。
宋怀真鼻尖轻嗅:“你喝酒了?”
齐少元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喝了。”
又道:“还同谢宜年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