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几乎瞬间就领略了那目光中的深意,心脏猛地一颤,他死死咬着后槽牙怒吼,“疯子,你是个疯子!你这个该被千刀万剐的……”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脖颈处却挨了一手刃,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看到那人冷冷撇了自己一眼后很是嫌弃的嘟囔了一句‘吵死了’,只觉得气得心口都疼了,伸手想要将那人拽住,却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沈轻轻轻轻踢了寒风一脚,确认他彻底失去意识后方才扯着他肩膀让他靠在墙边,纤细修长的手指便摸到了他腰间,细细摸索少顷后拿出了一把铜制钥匙,而后将他外衣全部都脱了下来,最后将他安置在床上,用被子盖好,只留了一个头在被子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似的。
寒风身子看起来不壮,但体重却不轻,尤其毫无意识时更重了,做完这一切,沈轻轻额间已沁出浅浅薄汗,房间里没有水,她随意用衣袖擦了擦汗水,而后从袖口中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用指腹沾染着瓶中粘稠之物对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镜子细细涂抹在脸上,她的手指极灵活,像是做了千百遍似的熟练,半柱香后,她身子向前,细细打量一番后抬起了头。
镜子里出现一张略显凌厉,棱角不甚分明的脸,赫然是与寒风一模一样,只是那眸光太过清冷,少了几分锐利气质,她微微摇了摇头,眨眼间,眼底便多了几分锐利,倒像是与寒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便是临渊在此,也不见得能瞧出什么端倪。
换上寒风衣衫,又将铜制钥匙塞进腰间,她浅浅勾唇,然后猛地伸脚狠狠踹翻了案桌,案桌怦然倒地,茶杯器皿盘子摔的四分五裂,发出清脆响亮又刺耳的响声。
门外立时传来惊慌问声,“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门内没有传来一声回应,看守之人慌了,抬步就要闯进来,可手刚触碰到门,大门便被打开了,沈轻轻狠狠瞪了门内一眼,而后对看守之人狠狠吩咐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给我好好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声音又沉又哑,又因着愤怒,多了几分尖锐,她嗓音中本来的清冷彻底被彻底遮盖住。
看守之人被吓了一跳,惊吓之余根本没听出来两者声音不同,连忙点头,应下道:“是,寒风师兄。”
沈轻轻大摇大摆的走到李牧房间,坐在他床边静静凝望了片刻,温柔的为他窝好被角后道:“小牧牧别怕,姐姐一定会救你的。”声音清冷如水,却夹杂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而后则是跪趴在地上,手伸进床底,由下而上的在床板处来回摸索,突然手指微顿,她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那是一个六方形凸起,纤细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按,便听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她抬眸,最里面一侧的衣柜便被缓缓移开。
她依着书中记载的开锁方法左三圈右三圈再向右六圈,最后将开字正对上,那门便开了。
那是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不知是经常有人来还是其他原因,两侧还燃着熊熊火把,将小路照得通亮。
沿着火光一直往下走便是一个宽阔的房间,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药材及精锐兵器,沈轻轻只略微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目光,将所需药材尽数装进衣衫里,便匆匆离去,带着无名直奔距离长安城五十公里外的迷雾之林。
李牧身中之毒太深,耽搁的越久性命危险便越发的大,她只能就地选择,而迷雾之林是书中拥有腐骨灵花且距离长安城最近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