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那人早已猜到一切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冒出来,就被她拍散了,毕竟萧安衍虽然聪明,却也不至于运筹帷幄到这种地步,更重要的是,她可不认为自己和寒风在萧安衍心中比冥沙令牌重要,毕竟,寒风只是个以下犯上的犯人,而她……
沈轻轻呼吸猛地窒了一下,才继续将思绪进行下去,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宠物罢了。
想到这儿,她的心口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似的,随之密密麻麻的痛便如潮水般涌来,她唇角浅浅一勾,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扯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萧安衍本就是定定瞧着沈轻轻,自然将她唇角一闪而过的苦涩笑意纳入眼底,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
她……露出这幅神情做什么?
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便自顾自的给出了答案,站在他东宫地牢的门前,看着那扇紧闭的地牢大门,她能想的是谁便是为谁神伤。
那便只能是那个呆在地牢中的寒风,难不成还能是他吗?
他萧安衍是自信,却不是自负,不会将这种根本没有可能性的可能强加给自己,更不会自欺欺人。
但饶是如此,这一刻,萧安衍眼底的神色也渐渐冷了下来,方才那抹饶有兴味的笑意便彻底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似的,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犹如寒冰似的气息,远远瞧上一眼,便如置冰窖,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彻底冻住了。
原来,他做了这么多竟然抵不过一个什么也没有做的寒风,不对,那个男人怎么能算是什么都没有做呢,
他可是将沈轻轻打得遍体鳞伤,几乎连命都丢掉了。
萧安衍瞳孔微缩,眼底冷意转为戾气,微微抬眸,这抹戾气便犹如道道利剑直直射向沈轻轻。
这个蠢货,这个该死的女人,平日里瞧着倒是挺聪明的,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不明是非,看不出谁好谁坏的糊涂东西。
这一瞬间,他莫名的生出一股想要将寒风杀死,然后一寸一寸碾碎寒风的骨头,让他彻底在沈轻轻面前烟消云散。
他越想心底怒气越甚,只是因着多年来的习惯,对情绪把控得极好,倒是除了眼底戾气,其他倒是本分都未曾在脸上显示出来。
那个时候的萧安衍还只是将这抹愤怒归结为沈轻轻太过愚蠢,太过狼心狗肺,气到他了,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抹从未在他心底出现过的情绪,其实叫做吃醋,叫做嫉妒。
他讨厌那个女人的眼里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男人的身影,更讨厌的是,她为了别的男人不惜与他作对。
他想杀了那个占据了沈轻轻心底一席之地的寒风,很想很想,想得快要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