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沈老夫人便想到今早从旁人口中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心下便已了然,那些只怕并不是流言蜚语,而是真的。
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这一切怪异事情的发生。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沈老夫人心底简直是杀了沈迎夏的心都有了,只恨不得上前去狠狠地扇这个蠢货几个大耳光,然后厉声质问她,作为堂堂一个镇安侯府的嫡女,是怎么不要廉耻做出这等事情的。
但很快,这个念头被她强压了下去,眼下凌王已然提亲,她又何必再做这种事情,平白得罪沈迎夏,给自己找不痛快,毕竟她推不得这门亲事,这女人迟早要成为凌王妃,她又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儿,她便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心疼极了似的看向沈迎夏,末了,才有些不忍的开口道:“夏儿,真是委屈你了。”
看着沈老夫人那副作态,沈迎夏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不显,她说:“能为我们镇安侯府做些事情,让孙女怎么样都行。”
沈老夫人握着沈迎夏的手连说了几句好孩子,在外人眼中活脱脱的就是一幅家庭和善图。然而当事人却没有一个是这样认为的。
等到拜别了老夫人,沈迎夏想起了凌王刚刚的嘴脸,再联想到自己本该成为太子妃,再成为一国之母的一辈子就要耽误在凌王那个老男人身上了,沈迎夏心里郁结得要命,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一脚踹在侍女腰上,然后踩着侍女的手踏过,将侍女撕心裂肺的痛呼扔在身后,自己一个人孤身在院子里走着。
刚走到一座假山后面,沈迎夏就听见一阵窸窸簌簌的声音。
来人似乎想要掩盖自己的行踪,于是走得很小心,但还是碰出了很多声响。沈迎夏心念一动,站住身子不动,在瞥见那块衣角后,轻声地绕到那些人的后面。
只听得一个小丫鬟说:“你们都知道吗?今天来提亲的凌王啊,长的啊,简直是一言难尽。整个人又胖又老,还一直色迷迷地看着咱们府里的玉荷,简直是恶心死了。”
镇安侯府算不得大,流言蜚语自然也过不得夜,饶是沈迎夏早已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可真当这些下贱下人开始讨论这些时,还是狠狠的瑟缩了下那双满是戾气的瞳孔。
她死死咬着后槽牙,手指几乎是下意识的捏紧了手帕,因为太过用力,指尖也泛出丝丝浅白,手帕也攥成一团。
然而这讨论只是刚刚开始,紧接着,另一道声音传来:“但是我听说二小姐好像答应要嫁给那个凌王了,说是怕让镇安侯府受到圣上的指责。”
这话一撂下,刚刚那道声音就又响了起来:“什么指责,什么连累,都是假的。”
“什么!”
众人皆是十分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那小姑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多人的关注,一时间十分得意,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三分:“是因为二小姐早就和凌王有染了,他们早就厮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