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不知道晏宁又发什么疯,只能装傻道:“晏世子许是误会了,我和谢四公子并不熟,只是顺路送他回来而已。”
晏宁嗤笑一声,“宋府在芳华街,谢府在十里巷,一个往西,一个往南,你跟我说顺路?”
宋知意实在不知道,晏宁在生什么气。
没错,这家伙在生气。
虽然他脸上笑着,但是依据这几次和他接触的经验来看,他绝对在生气。
宋知意斟酌了一下,犹豫着说道:“不然,我也送晏世子回家?”
晏宁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他笑得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慈祥,语气温和道:“宋七姑娘,你要不要看看,我身后的府邸姓什么?”
宋知意眨了眨眼,“既然不用我送,那我便先回去了,告辞!”
话音未落,那车帘便立马撤下。
宋知意催促着刘叔赶紧离开,以免晏宁火山爆发,殃及无辜。
晏宁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肺都要气炸了。
“宋知意,你有种!”
他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谢家的府宅。
他收拾不了宋知意,还收拾不了谢景曜吗?
这边的宋知意还在庆幸自己跑得快,而那边的谢景曜,却被晏宁的妒火给殃及了。
他去赌坊赌钱还输了个精光的事被捅到了他老子面前,谢景曜挨了一顿打,还被罚跪了几日祠堂,不知道把那个告密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多少遍。
别人不舒服了,晏世子就舒服了。
短暂的五月转瞬即过,上京城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蝉的叫声却格外热烈,一连那池中的清荷,已高高举着粉色的花苞。
天气一热,宋知意便不爱动弹,除了隔十日去一趟长平侯府,其余时间便都待在府中。
见面的次数和时间很少,司忱也越发期待她的到来。
经过了三次治疗,司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能看到光了,虽然还很模糊,但是这点改变,却是让司府上下欣喜若狂,对宋知意愈发感恩戴德。
宋知意却没有居功自傲,十分平静地说了注意事项,司夫人等人自然是一一认真记下。
晏宁听说司忱的视力恢复了一点,便迫不及待地过府看望他。
“看样子那位神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啊。”
晏宁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着他那双还蒙着淡淡水雾的眸子,也跟着他的手微微移动,顿时高兴得不行。
司忱一改之前的沉郁,得以复明,心情都开朗了不少。
“沈姑娘说,若不出意外,再过二十天便可恢复了。”
晏宁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揶揄地笑道:“沈姑娘沈姑娘,只可惜我每次都来得不是时候,碰不上你那位沈姑娘。”
司忱被他闹红了脸,低声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晏宁放声大笑,“从前我还以为,以你这清心寡欲的性子,将来估计要去护国寺绞了头发遁入空门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春心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