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铭肩膀颤了颤，接着说：“我跟杨浩是在赌钱的时候认识的，有一次他叫我去跟他干一票，我问是什么事儿，他就跟我说要绑架一个人，然后给我看照片，我看是姚歆落，又听他说要拍照，我怕露脸，所以就没去……”

“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姚歆落那天会出事？”乔锐晟冷着脸问。

孙天铭点点头：“我跟杨浩说好了，他负责去拍，我负责把照片发出去。我还提醒他，万一你追究起来怎么办，他说不会，你那天不会回来，就只有姚歆落一个人。但是事后我没接到杨浩的电话，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你就用拍到的我俩的照片去诬陷她？”乔锐晟冷冷问道。

孙天铭低下了头，没错，是这样，他当时只是想把姚歆落搞臭，没想过更加深远的后果。

乔锐晟垂下头，仔细思索了半天，才问：“你不知道雇主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个女人，因为我听见过她给杨浩打电话，声音是女孩的！”孙天铭忽然觉得，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十分轻松。

“那这一次他叫你做什么？”乔锐晟接着问。

“他……就是叫我跟他一起，把姚歆落给带走，带到一个永远回不了的地方，或者，直接毁了她……”

乔锐晟没追问下去，他能想象到这个直接毁了她的意思。

孙天铭接着说：“我一想到很有可能姚歆落会死，就动摇了，毕竟……我只是想让她不好过……从没想过要她死……”孙天铭声音越说越低。

“所以你去阻止他们？”乔锐晟问。

孙天铭自嘲地笑笑：“是啊，我想给姚歆落打个电话叫她快跑路，谁知道被发现了，杨浩下手狠，我还没来得及拨出去，就被揍了……”

乔锐晟闭上眼睛，怪不得医院会第一个跟姚歆落联系上，孙天铭要拨的第一个电话，是姚歆落啊……

乔锐晟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扭头对孙天铭说：“一会儿陆佑安来，你老老实实地给他讲一遍事情的经过，包括怎么联系杨浩，杨浩的联系方式，和杨浩雇主的一切消息，尽可能详细！”

孙天铭点点头。

乔锐晟大踏步走出去：“我走了！”

乔锐晟关上门那一刻，孙天铭的心脏就像是被狠狠地击打了一下一样。姚歆落啊姚歆落，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办法对你下狠手。

孙天铭恍然想起，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同姚歆落在一个小学念书，有同年级的大孩子欺负他，把他推到在地，是姚歆落走上前扶起他，仔细地帮他拍干净身上的尘土，还把他送到学校门口。

再后来，张君婉看见了姚歆落，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一样，严厉地警告自己，不许接近姚歆落，不许对她好，不许她好过。

姚歆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找你的麻烦，可是，我似乎忘记了，我找你麻烦的初衷。

***

姚歆落被送出来的时候，乖巧的要命，可怜兮兮地看着乔锐晟，让人不忍心骂她，她坐在轮椅上，两眼有点泪汪汪的，乔锐晟叹了口气蹲下去安慰道：“没事了……小媳妇，你没事了……”

姚歆落忍住眼泪点点头：“嗯……”

乔锐晟看着她的可怜样，忍不住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小声道：“以后别这么冲动，做事情之前先想想后果，别这么不管不顾的……”

“嗯……我当时就是怕他跑了，再也找不到了……”姚歆落小声解释。

“抓坏人这种事情，是要交给我们男人做的，你势单力薄，别头脑简单地冲上去，没抓住人家的本事，就别干傻事儿！”乔锐晟抱着姚歆落，声音有些难过：“为什么，你每次有事儿，都不告诉我一声？我是你的谁？我是你的男人啊，你忘了吗？我是你这辈子最可以依赖的人，有我在，你不用活得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