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进来,打破了这种气氛,“青颖姑娘,东西都搬进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青颖淡淡地说道,挥手让随从退了下去,转而看向众人,有些刻意地避开方才的话题,“我给你们带了礼物,要不要看一下?”
“好啊。”青画率先站了起来,每次青颖来习水都会给她们带一些新奇的玩意儿作为礼物,屋内剩下的三个人看着青画的背影相视一笑,青画不管多大还是看样子。
“京城一切还算安好?”觅荷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箱子上,淡淡地问道,当初太后下旨,十年内不得回京,如今十年之约已经到了,而在习水也扎稳了脚跟,平淡清淡的生活,觅荷不想让安宁郡主踏入京城,当年若不是沈听雨执意回京,也不会……
“一切安好。”青颖自然知道觅荷心里想什么,她也不想让安宁郡主回到京城那个地方,但是她害怕,十年一过,有些人会动一些歪脑筋。
次日,众人身穿素服,前往县主府的祠堂,这个祠堂里只供奉着一个牌位——清扬县主之灵位。
安宁郡主站在前面,率先跪下,虔诚地三拜后,又上了三炷香,目光落在牌位的名字上,娘亲,素儿好想您。
“你们出去吧,我想陪小姐待一会儿。”觅荷起身后,眼睛变得忧伤,她的小姐已经走了十年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这是觅荷的习惯,每次祭拜完沈听雨,她总是要留下来,陪其说说话,众人也见怪不怪了,而且一会儿她就会出来,因为门口还有一个大麻烦。
“王爷,您年年来,可是这县主府一次都没让您进去过,这觅荷也太嚣张了,王妃又不是您害死的……噗……”周希慎身边的一个侍卫忍不住替周希慎打抱不平,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希慎一掌打倒在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又忙爬起来,单膝跪地。其他侍卫就再也不敢出声了,如果说十年前的周希慎阴晴不定,性情乖张,那十年后的周希慎就是杀人如麻,心狠手辣,这十年来他从来没有笑过。
“吱呀”一声,县主府的大门缓缓打开,觅荷等人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么不假辞色,不卑不亢地微微行礼,“王爷,今日府中事务繁忙,实在无暇招待,请回吧。”
“我想见她。”
“王爷请回。”觅荷仿佛没有听到周希慎的这句话,淡淡地说道,且歌不忍地看向周希慎,劝道,“王爷回去吧。”
“觅荷姐姐,都过去十年了,王爷年年来,说不定县主已经原谅了王爷,要不就让王爷进去祭拜一下县主吧。”青琴在一旁劝道,不过触及到觅荷的目光,也悻悻地收了口。
觅荷对周希慎微微一拜,正欲转身回府,周希慎眸子一沉,身后的凌影高举圣旨,“安宁郡主接旨。”
觅荷一惊,转身看向周希慎,没想到周希慎竟然还有这一手,竟然带着圣旨前来了,“去请郡主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宁郡主聪慧灵秀,娴雅温淑,太后甚是挂念,特准敏宣王携其入京,钦此。”
安宁郡主一脸懵逼地看向觅荷,随即说道,“安宁接旨。”
“本王可以进去了吗?”周希慎负手而立,冰冷的目光落在府内,变得有些温柔,他身为敏宣王特来接安宁郡主入京,如今再让人家吃闭门羹,就说不过去,“王爷,请。”
这是十年来周希慎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进入县主府,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陌生,她在这里住了七个多月,是她最后的地方,周希慎沿路看着,这里的装扮与敏宣王府与雪斋都不一样,周希慎揣测着沈听雨最后的心境,一想到自己给她的那一掌,一想到最后她看自己的眼神,那种绝望和冷漠,心如同被猛击一般。
“王爷,这里就是您休息的房间。”觅荷亲自将周希慎送到忘尘斋,“您休息。”出了门口,吩咐一旁的下人们,“好生照顾王爷,若是出了差错,仔细你们的皮。”
守在门外的凌影听得一清二楚,印象中温婉大方的觅荷姑娘何时变得这么手段凌厉了,他担忧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主子,但愿这次能够解开他们的心结吧。
“郡主,觅荷姑姑吩咐了,不让您去忘尘斋,若是姑姑知道了,又该挨罚了。”安宁郡主的两个丫鬟汀兰郁青拉着将头探进忘尘斋的安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