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月拿着鞭子,站在马车旁边,兴奋的看着周围的人。
能进东市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有身份,就都知道陆映月跟顾胜一样,都是动起手来,毫不手软的人。
因而。
畏惧着她的鞭子,并没有人敢上前来帮忙。
陈钰也就在这种氛围中,平静的看着灰衣青年大喊大叫。
等他喊够了,也叫够了,才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散播这些谣言的?”
“你别以为你是郡主就了不起!”灰衣青年恶狠狠的说道。
陈钰浅浅一笑,示意空青可以动手了。
“我来。”陆映月一鞭子抽出去,打了灰衣青年一个踉跄。
“还会武功?”陆映月说着,又一鞭子抽过去,“不还手吗?那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一鞭接着一鞭。
在抽到第六鞭的时候,灰衣青年见没人出来帮他,闪身躲开了。
陆映月冷哼着又一鞭子摧毁过去。
这次,灰衣青年依旧躲开了。
躲完,足尖一点,便要飞走。
“给我回来!”陆映月甩出鞭子,缠向他的腰身。
灰衣青年凌空一个转身,轻巧的躲过她的鞭子后,就要远去。
陆映月自知追不上他,立即叫道:“秋桑,拦住他!”
秋桑早就蓄势待发了。
陆映月的话刚落下,她便眨眼拦到了灰衣青年的跟前。
灰衣青年显然没有料到她的轻功会如此绝顶,稍稍惊愕过后,便扬掌朝着她拍去。
秋桑不避不闪的与他对打一掌。
灰衣青年不敌。
摔落在人群中。
刚要起身,秋桑又眨眼而至,一脚踩住他的胸膛,又将他踩了回去。脚尖用力,废去他的武功后,再将他拎回了马车前。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六十息。
“现在可以说是谁指使你的了?”在围观之人惊惧的目光中,陈钰慢声问道。
灰衣青年冷哼一声,不说话。
陈钰定定看他一瞬后,也不逼问了,只平静的说道:“我父亲是大将军,我是华阴郡主,我们都受封于当今皇上,你质问我父亲是不是要谋反,什么时候谋反,无异于是在离间我们和皇上的君臣关系。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所以,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做这些事的?”
灰衣青年冷冷一笑,“华阴郡主不必……”
“既不想说,”陈钰打断他,“那就处死吧!”
灰衣青年瞳孔猛的一缩,但已经失了武功的他,再也没有反抗机会了。秋桑掐住他的脖子,不过轻轻一拧,他便瞬间断了气。
陈钰面不改色的看一眼他的尸体,又看向周围不断后退的众人,淡声说道:“任何想离间金家和我父亲跟皇上君臣关系、想让大齐再次陷入战乱之人,都将得到这个下场!”
说完,她吩咐秋桑,“把尸体扔去乱葬岗。”
秋桑应是,提着尸体,几个起纵,便消失远去。
陈钰再扫一眼众人,“走吧。”
空青等人一一回到马车。
车门关上。
马车启动。
这次,没有人再跟。
而马车,也很快出了东市,穿行过平康坊和宣阳坊之间的巷道,进入了崇义坊。
每个人都很兴奋。
为杀鸡儆猴后,就算不能抑制住谣言的散播,但总算不是毫无反击之力而兴奋。
除了陈钰。
许府在崇义坊西北方向。
眼见马车离许府越来越近,陈钰心里也跟着越来越紧张:谣言传得这般沸沸扬扬,许府会不会不让她们进门?或者,随便找个理由,便将她们打发了?
陆映月跟空青说完,下次再遇到刚才的事,一定要留着让她动手后,回头发现陈钰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扬眉问道:“你怎么了?”
陈钰刚要回话,便看见了许府门前站着的许倾奺、顾果、何蓁和江窈。其中,许倾奺还扬着手,朝着她叫道:“这边这边。”
陈钰担心散去,嘴角挂笑。
待马车在许府前停下,她扶住紫芙的手,第一个走下马车。将手交给迎上前来的许倾奺,笑着说道:“来的路上,我还担心,谣言传得这般沸沸扬扬,你们会不会都躲着我了呢,现在下看来,是我心胸狭窄了。”
许倾奺嘿嘿笑道:“她们躲不躲,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不会躲的。”
何蓁和顾果同时翻了个白眼。
一向娇娇柔柔的江窈则说:“你再这样下去,当心金四公子吓得不敢来京都了。”
许倾奺不以为意道:“怕什么,他不敢来京都,我就去洪源郡找他。”
陆映月嗤笑一声,“你都没有见过人家,就整日的嚷嚷要嫁给人家,羞不羞?”
“关你什么事!”许倾鸠哼道。
“确实不关我的事,”陆映月也哼哼两声,“我不过是想提醒你,别到时候变成第二个苏采苓。”
许倾奺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映月一挑眉头,“你能吐出来?来,吐一个给我瞧瞧!”
两人见面就掐架的行为,顾果几个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留着她们继续掐架,顾果上前拉过陈钰,“走,我们先进屋去歇着,让她们自个吵去。”
许府不大,但风景秀美。
陈钰跟着顾果几个,坐进许倾奺云梦院花园中的小凉亭时,她和陆映月还在掐着架。
“废那么多话做什么,有本事就来打一架!”顾映月扯出腰间的鞭子,挑衅的说道。
许倾奺不屑,“要不是我三哥不让我跟你打架,你以为我想跟你废话?”
顾映月最听不得的,就是她三哥的名字。
当下,也不管会不会伤及无辜,甩鞭子就朝她打去。
许倾奺飞退着躲过后,看着被鞭子铲坏的几缸荷花,气急败坏的也冲进屋中,拿着鞭子便冲出来同她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