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谣言的影响,各个铺面近几日确实事务繁多。见了面,闲聊几句后,真掌柜等人便走了。
陈钰和金君撷,也都重新坐上马车,进了春江府。
春江府的大门缓缓关上。
在马车向着内院行驶的时候,距离春江府不远的长巷中,一个青衣婢女和一个灰衣下人悄然走出来。
青衣婢女是陈怀玉身边的婢女知夏。知夏原本只是锦华院里一个负责洒扫的粗婢。赏荷宴时,代荷被处死后,在她的有意表现下,于大半个月前,终于得了陈怀玉赏识,成为能近身伺候的三个婢女之一。
灰衣下人全安则是陈晋云院里的人。
两人此番是受陈怀玉和陈晋云的暗使,前来春江府外打探陈钰情况时,意外碰到一起的。
既然都是打探陈钰的情况,两人便干脆的结了伴。
“四公子……是华阴郡主的四哥吗?她今日出京都,是去接他的?”全安低语。
知夏的注意力,全在陈钰的笑脸上。她和全安虽然都是来打探陈钰的情况,但原因却大不相同。
陈晋云是因为谣言散播期间,陈钰和文安郡主的行言,让他隐隐猜测到陈钰想要彻查杜承安,才叫全安守在春江府外,盯梢陈钰的行动。
陈怀玉则是想早一步知道陈钰和谣言,谁更胜一筹,以便她可以提前做好打算。
因而,看到陈钰的笑颜,知夏稍稍宽心道:“看来,谣言并未对华阴郡主造成什么影响。”
全安不以为然道:“顾小郡王不顾督察院的御史弹劾,一口气杀了近两百个造谣之人,来为华阴郡主出气,华阴郡主能有什么影响?”
“二小姐这不是担心么,”知夏小声道,“皇上都要给顾小郡王和华阴郡主赐婚了,谣言还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散布出来。这不明摆着是在说,散布谣言的人,不怕顾小郡王报复么。这京都城里,有几个是不害怕顾小郡王的?”
全安点一点头,“你这样一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我说的话,何时没有道理了?”知夏得意的挺一挺胸,又往春江府看两眼后,问道,“你还要在这里守着吗?”
全安目不离春江府道:“你先回去吧,我再守一会儿。”
“好吧。”知夏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走了差不多三丈,见他都没有回过一次头。不由气恼的跺一跺脚后,又快步走回来,拉了把他的手后,问道,“你刚才说,跟着华阴郡主的那位少年是谁?”
全安不耐烦道:“具体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但听真掌柜他们称他为四公子,应当是金四公子不错了。”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知夏恨恨的暗骂两句后,终于使气的走了。
全安确定她已经走远后,才不屑的撇了撇嘴,低骂道:“女人果然是个麻烦!”
“不错!”有人应承。
“你也赞同?”全安回头,对上裴京墨易容成的云华公子的笑脸,他面色一白后,迅速转身就跑。
不过,还没有跑足两丈,裴京墨就一个瞬移,拦到了他的跟前。全安快速转身,又往回跑,又跑不足两丈,裴京墨再次瞬移之后,拦到了他的跟前。
自知逃不掉,全安干脆的跪到地上,砰砰磕头道:“公子饶命,小人是受陈公子吩咐,才来这里盯梢华阴郡主的。冤有头债有主,小人只是个跑腿的,还请公子大人大谅,饶过小人一命……”
裴京墨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打断他的话:“摸一摸神阙穴,再轻轻按两下,是不是感觉有些痛?”
全安下意识的摸向自个的肚脐,又下意识的按了两下。钻心一样的疼痛,让他瞬间瘫滚到地上。
冷汗,更是如雨一般,齐刷刷冒了出来。
裴京墨踱步过去,半蹲到他跟前,“七日散,顾名思义,便是每隔七日就要服一回解药,否则就会全身溃烂而亡。陈公子叫你守在这里盯着华阴郡主,本公子并不想知道。但你若想活命,就要好好取得陈公子的信任,再每隔七日向我汇报一回他的近况。”
话落。
裴京墨收起折扇,再以折扇轻敲两下他的脸颊,在他呼痛之时,顺手塞进去一粒药丸,之后,又拍两下他的脸颊,迫使着他咽下去后,方才再次一展折扇。
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