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明日过来的时辰,陈钰再次辞别。
定国王妃又要起身相送,被金氏给按住了。定国王妃便没有再起身,只吩咐了佘嬷嬷送他们。
等佘嬷嬷送着人走远。
留下来的柳嬷嬷将亭子里伺候的婢女们都遣了出去,随后,她自个也站到距离亭子半丈远的地方,亲自守着这里,留给定国王妃和裴京墨说私话的空间。
八角亭中。
木白起身,站到裴京墨身后半步远的位置。
定国王妃让他坐,被他拒绝,并揖着手义正言辞道:“药王谷的规矩,出门在外,必须谨守尊卑。师兄是谷主嫡传弟子,木白只是外门,师兄在,无木白坐。若不遵守,便要被逐出药王谷,还望王妃见谅。”
药王谷的规矩都搬出来了,定国王妃也不好再劝。说了句‘辛苦’后,便将注意力转投到了裴京墨身上。抿两口茶,她眼带揶揄,语带调侃道:“先是使唤师弟千里送药,再是使唤顾小郡王出面相帮,又是使唤十三先生前去震场,现下更是编出个莫须有的余毒来,哄骗着人家每日上门……真是儿大不中留呀,我儿才十五,便开始惦记人家小姑娘了,不错不错,何时我儿对待我这个老母亲也这般用心,我这个老母亲便要做梦也偷笑了。”
裴京墨给她将茶添满,容颜平静道:“母亲还少说一样,她今日上门来求助,母亲又是开大门,又是让佘嬷嬷亲迎,还给她长了脸面。”
“我儿都出那么多的大力气了,我这个当老母亲的,还能给他拖后腿?”定国王妃笑骂,“再说了,我儿这么惦记人家小姑娘,我不得看一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是圆是扁?”
裴京墨问:“看清楚了?”
定国王妃笑:“看清楚了,孺子可教。”
裴京墨掩着眼中狡黠,饮一口茶后,从容道:“小姑娘年纪尚小,性子难免冲动。母亲既觉孺子可教,那便有劳母亲多多教导。”
“听听,听听,真是我养出来的好大儿呀。”定国王妃气笑道,“为了个小姑娘,连我这个老母亲都开始算计起来了。”
“母亲容貌端方,正值年轻,何须言老?”裴京墨笑着起身,抱手作揖,“儿子久毒缠身,自要早些打算,便有劳母亲帮衬了。”
“帮衬可以,不过……”
“儿子身子不适,要先回去了,母亲好好透气。”
看着他言尽快步离去的模样,定国王妃真被气笑了。
柳嬷嬷回来,笑说:“老奴许久未曾见王妃这般开怀过了。”
定国王妃扶着她手起来,“那是被气的。”
柳嬷嬷道:“公子这是又长本事了,竟能将人气开怀了。”
定国王妃被她的话给逗笑:“本事长得还不小!”都知道惦记人家小姑娘了。
想到小姑娘,就不由想起陈家那一大家子。定国王妃神色冷下来,“这京都平静太久,是时候热闹热闹了。”
“王妃说的是陈家那一家子吧。”柳嬷嬷难掩厌恶的说道,“原本以为那一家子只是虚伪,现在看来,还恶毒得很!为达目的,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简直是善尽天良!也就小姑娘心眼通透,才没有被他们骗去,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那小姑娘想对付陈家,还差些火候。”定国王妃说,“不过好好调教调教,足可弥补。”
柳嬷嬷惊讶,“王妃要亲自教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