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揖手见礼后,忙转身回屋禀报。
定国王妃闻言,当即便宣了王管事进屋。
“如何?”定国王妃问。
王管事向她和裴京墨各一礼后,才回:“陈小姐往宣阳坊去了,说是母亲和弟弟下落不明,要报官寻人。”
“报官寻人……陈家强留着陈夫人和陈小公子,虽是不要脸面的做法,但找上一二理由,倒也能盖一盖。陈小姐若报了官,等于是将陈家的脸面摆到了台面上,是与不是,就不是陈家一嘴说了算了。”柳嬷嬷称赞道,“陈小姐这个法子,倒真真的扎到了陈家的痛处。”
定国王妃跟着称赞,“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确实是个好法子。”
“母亲记得,欠我一个要求。”裴京墨淡笑着端起茶碗,喝了两口后,拿起书卷走了。
定国王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骂道:“官有那么好报的?更遑论她还是去宣阳坊报官。”
那宣阳坊的县衙里,可不少都是晋王李灵均的人。
但裴京墨已经走远了,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
定国王妃摇摇头,向王管事道:“继续打听着吧,有什么事,叫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不用你自己来回跑。”
王管事应是,又揖一揖手后,才退出去。
裴京墨出了清心院后,便回了清平院。
木白已经回来了。
在院落的避暑亭中,摆好棋盘,又沏好茶,安静的等着他了。
见到他过去。
木白立即起身揖手,并恭敬的叫了声:“师兄。”
裴京墨向他点一点头,坐到棋盘前。
木白倒上两碗茶,摆一碗到他跟前后,也跟着坐下来。拾了颗白玉棋子,落子的同时,汇报说:“按师兄的吩咐,都安排好了。”
裴京墨‘嗯’一声,“可有意外?”
木白再落一子,“一切都在师兄的算计当中。”
裴京墨故意在旁落下一子,不去吃他的棋子,“仔细说一说。”
木白便道:“如师兄所料,那宋大强果真想对陈小姐动手。所幸师兄又料算得不错,陆小姐在看出陈小姐身陷困境后,便主动担了护送陈小姐回青云楼的差事。”
“至于那位见过晋王收买宋常存的证人,陈小姐也一并交给了陆小姐保护。陆小姐指使她认识的几个混子,将那位证人转藏到了昭国坊中的一处破庙中。”
“我怕打草惊蛇,引得晋王的人注意,便只安排了月狐和火蛇在暗中守备。”
“除外,晋王的确安排了几拨人审问康掌柜,但有师兄安排的人照应着,暂时还没有用刑。”
裴京墨随他的讲述查缺补漏,又吩咐了几点安排后,便转回话锋问道:“陈府情况如何?”
“陈府……”木白本来要落子的动作顿了顿,对上裴京墨问寻的目光,他未语先笑道,“似乎不太好。”
又顿一顿后,他才说道:“陈家想要的是金家的诚心辅佐,因而待陈夫人和陈小公子,不仅未苛刻半分,反而在吃住上,给他们安置的都是最好的。只是,于他们而言的最好,距离陈夫人和陈小公子平素的用度,还有很长一段的差距。陈夫人性子软弱,倒是好拿捏,但陈小公子正是顽劣的年纪,这一下午,便折腾的陈府,几乎翻了天。”
裴京墨想到陈离的闹腾,嘴角也忍不住扬了扬。
木白还在继续说:“只陈小公子一个,倒也罢了。偏陈府最小的那位陈四公子,自小得陈老夫人的溺爱,性子任性、跋扈得很。见陈小公子第一面,便想给个下马威。结果被陈小公子将他从穿到戴、从吃到住,都给批得一无是处后,就闹腾开了。”
“若非想拉拢金家和十三先生,否则陈家怕是早将陈小公子送回青云楼了。”
裴京墨三子结束了棋局,“让月狐他们看好了,莫出了岔子。”
木白点头。
其实不用看,就金氏身边那几个会武功的婢女,陈府就没人能欺负得了他们。
只不过金氏性子太绵软了些,才拖了后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