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郎中有点迟疑:“这个一瓶需得五两银子。”
乔筱筱挑了挑嘴角:“无事,大不了把我爹的毛病说得严重些就是。”
邵郎中眼角抽了抽,没再说什么。
拿完药之后,乔筱筱和岑巧兰用那破板车将乔丰年再次推回了家。
一进村口,乔筱筱就又开始表演了起来,一路抽抽搭搭地,时不时回头望着乔丰年可怜兮兮地唤一声爹,那声音听上去就让人觉得乔丰年时日无多。
村里有人凑上来问道:“筱筱,你爹这是咋了?”
乔筱筱未语泪先流,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我爹……我爹他……呜呜……”
村里人见她话都说不出来了,心想着乔丰年这怕是要不好了,又转头安慰岑巧兰:“筱筱娘,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岑巧兰不会演戏,害怕漏馅,就把头使劲往下压,旁的人看了只会觉得她也是悲痛万分。
就这么走一路演一路,没过盏茶的功夫,乔丰年活不长的事情就在古柳村里传遍了。不少好事的邻居都跑到乔筱筱家看热闹。
乔富年有些不太相信,好好的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于是他到后院看了一眼,见乔丰年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时不时地往外吐白沫,身体再抽搐几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筱筱,郎中怎么说?”
乔筱筱露出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大伯,郎中说我爹是积劳成疾,虽然表面上看着人好好的,但实际上内里到处都是问题。郎中说想要保住他的性命,就得每天把他送到城里去扎针。大伯,我好怕,万一我爹好不了怎么办?”
岑巧兰突然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乔富年的跟前,嚎啕大哭:“大哥,求求你救救丰年吧,求求你了。”
乔筱筱都被岑巧兰这神来一笔给惊到了,反应过来之后,也上前给乔富年跪下。
她不觉得跪这一下有什么压力,虽然乔富年这人挺讨厌的,但她完全可以当作提前给乔富年吊唁了嘛。
死者为大,跪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母女二人跪在乔富年苦苦哀求的样子,惹得四邻个个都心生不忍,不要钱的同情话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
乔富年根本没打算多管这事,只想着说几句场面话糊弄过去,结果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让母女俩这么又跪又哭的,他根本不下来台了。
于是只好道:“弟妹、筱筱,你们快起来。先别想太多,既然郎中说有法子治,那咱们就治。”
乔筱筱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大伯,真的吗?郎中说了,我爹这个病要花不少银子的。咱家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吗?”
那么多邻居看着,乔富年也没办法开口,“银子的事情,大伯来想办法,你不需要操心,每天送你爹去看病就是。”
乔筱筱对着乔富年表示了感谢之后,赶紧一把将岑巧兰拉了起来,紧紧抱住她,破涕为笑道:“娘,你听见了吗?我爹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