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夫人的丧礼,岑巧兰有些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亲自去一趟。
于是她便找了安夫人参谋。
安夫人说道:“去,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
岑巧兰有点犹豫,“这个时候去,只怕陆家人心里会不痛快。”
安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忘了之前她是怎么对你和筱筱的了?陆家人心里再不痛快,也得忍着!”
“而且咱们大大方方去吊唁,也算给足了陆家面子,不计较陆夫人那个蠢货背地里干的破事。但凡陆家人有点脑子,都得接住你的示好。如果他们拎不清,那正好,借着这事儿跟他们陆家彻底不来往,将来也不必在意这亲家关系。再进一步说,筱筱往后也不必给陆家半分面子。”
岑巧兰一听,觉得很有道理,“那我回家准备准备。”
于是第二天一早,岑巧兰就带了丧仪,叫着乔筱筱,一起去陆家吊唁。
当小厮跟陆伯爷和陆清阳禀报时,父子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她们来做什么!来看我们陆家笑话的吗?”
陆伯爷更是大吼:“让她们走!”
好在陆清阳还有点理智,“父亲,上门便是客,不管她们出于何种目的前来吊唁,我们都不该把人拒之门外。”
经过陆夫人这场丧礼,陆清阳也终于看清了陆家的处境。
永安伯府,早就已经没有往日的风光,没有人会再把他们当回事。
已经这样的处境了,若是再让人看了笑话,以后陆家在京城里,就更加被边缘化了。
所以,乔筱筱母女愿意亲自前来吊唁,对陆家而言,是好事。
哪怕他心里再不痛快,也得礼数周到的接待。
所以乔筱筱和岑巧兰很快就被迎了进去。
到了灵堂前,乔筱筱和岑巧兰各自执了三炷香,对着灵牌行了半礼,然后把香交给陆府的下人插进了香炉中。
乔筱筱对陆伯爷说道:“伯爷节哀。”
陆伯爷冷着一张脸:“多谢乔大人。”
岑巧兰则拿着帕子抹了一下眼角,不阴不阳地叹了一声:“说来也是陆夫人和我家筱筱无缘,竟是连杯媳妇茶也没吃到。若是晚上几天,筱筱还得替她守灵呢。如今连筱筱的礼都不能受,真是……唉!”
这话,是安夫人教她说的。这话听着像是遗憾,实际上暗讽。
陆夫人被皇帝亲自夺了诰命,只是个民妇,而乔筱筱则是二品大员,按制,陆夫人确实不能受她的礼。
这本是实话,可听到陆伯爷的耳朵里,那何止是扎心。
简直都要把人给扎透。
明明陆夫人不用死,再等上几天,乔筱筱嫁进了陆家,就得给她敬茶行礼。哪怕乔筱筱是二品官,可在孝道面前,那也得跪在陆夫人跟前行礼。陆夫人非要给她立规矩,她也只能老实听着。
可陆夫人把自己给作死了,一切都不同了。便是这吊唁,乔筱筱都只行了半礼,这还是因为‘死者为大’。
岑巧兰说之前还有点犹豫,可说完之后,心里就只剩下暗爽了。
陆伯爷跟陆清阳真是把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