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房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除了风声之外在听不到任何动静。
江卿言身子还有些虚弱,靠在窗台上看着男人,正琢磨着如何跟这位“新婚丈夫”开口,一道瘦小的身影忽然从外头冲了进来。
“姐,我饿了……”
病恹恹的声音,瘦弱的身板,一张脸瘦的更显黑亮的眼睛格外的大。
江卿言看着眼前的小萝卜头江遂宁,完全无法想象这孩子竟然已经八岁了,若是不知道的,只怕还要以为他不过五六岁。
“晚些时候就给你做饭,先去玩吧。”江卿言讪讪开口,如今这破屋哪里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啊!
“好。”江遂宁乖巧的点头,转身又跑了出去。
江卿言无奈摇摇头,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一转头正好对上了男人看过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
江卿言没来由便感觉到了周身的气压似乎低了不少,方才她面对姚翠芝蛮不讲理的纠缠,这人可是连半句话都未曾说过。
就像是在看一场戏,所有人都是戏中人,偏他一个置身戏外。
他双手此时平放在腿上,饶是简陋的轮椅带着靠背,他却依旧坐的笔直,虽穿的破旧,却根本无法掩盖他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江卿言在打量着他,而男人也在打量着她。
如今他身负重伤双腿尽断,只怕短时间都无法离开这里,可许多事却等不得,若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帮助他,只怕后患无穷。
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像姚翠芝那样自私的人为什么会救了他,直到三天前的成婚一事他才算是明白,无非就是连带着他,和江卿言江遂宁这两个累赘一并都给甩出来罢了。
不过瞧着今日江卿言这样不肯吃亏的样子,他倒也放了不少心,至少这丫头没有想象中那本愚蠢懦弱,只要往后一直如此,想来也不会太拖他的后腿。
这么想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三日前那场荒唐的喜事,没忍住便轻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
笑声虽低,但在狭小的房间内却格外的清晰,江卿言警惕的盯着他,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
“没事。”如同低音炮一样的声音响起,江卿言目光一亮,就听他又道:“你身子尚弱,可以睡一会儿。”
“我想……我想问你,你当真是……”
“殷嵊。”男人挑眉,冷风卷进屋中把他的声音刮散:“你的新婚丈夫。”
江卿言:“……”
“我……我知道了,那我就先睡了。”
江卿言低低应声,身子却格外听话的倒了下去,几日水米未进又耗费心力的同姚翠芝拉扯许久,她还当真是有些困了,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然擦黑,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盖上了厚厚的棉被,只是却仍旧无法抵御来自夜晚的寒凉。
江卿言叹了口气,撑着手臂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余光却突然瞥见了腰间的一小枚玉佩。
她微微拧眉,像江家这么穷的主顾,还能有这样好的东西?
这么想着,她伸手便把玉佩扯了下来,待看清楚那模样之后立时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和她在现代开启物资空间的那枚吊坠一样吗?
难道说,她的物资空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