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窈，“……”

好狗。

狗得还挺坦荡。

她索性摊牌了。

“有件事要告诉你。”

温席御安静的等待。

“你说。”

慕窈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气。

“你一直在醋罐子里乱翻的曲暮，他是我徒弟。”

慕窈抬起头，“我是他师父。”

所以，当初那个不愿意救温席御，甚至都不愿意告知温席御半仙下落的人，也是她。

这件事挺震惊人的。

但温席御的眸光却没多少变化。

“知道了。”

他的指尖在她发丝间轻柔的略过，“以后不提了。”

慕窈，“？”

就这？

就这？？？

上回她问了句他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得到他的回答，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

慕窈其实也懂，他这样的智商，或许早就猜到了，只是没说。

还真的对她挺好的。

但是这种没由头的好，背后时常伴随着的，是见不得人的残酷真相。

要换从前的慕窈，在知道这点之后，就会立即抽身。

但现在她就想陪他玩玩。

温席御，还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温开说慕窈今天上午不在神农院，温席御大致猜到她又在为她的病情奔波。

不管她是慕神医也好，还是曲暮的师父也好。

“慕窈。”

温席御缓缓开了口。

两人认识至今，叫对方名字的时间屈指可数。

分明一点都不亲密，语气中却总是有一种暧昧缱倦的魔力。

他拉着慕窈再度坐下，将食盒再度拿起来，目光投向那些菜。

“所以，这里面有喜欢的吗？”

慕窈看着他这一副试图喂她的架势。

“我不挑食。”

慕窈是一个很随便的一个人。

顺便也随便起来不是人。

她虽然对生活有精致的追求，但是大多数时候都在得过且过。

为了防止温席御给她喂饭，慕窈接过了温席御手中的食盒，一口一口吃着。

依旧是和那天一样的吃相。

慕窈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就算是打人的时候，也带着这种感觉。

温席御查到的资料中，慕窈过去二十年基本都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大家都说她因为脸毁了缩在慕家足不出户，但，她这一身气质和心性，可不是缩在慕家足不出户就能练出来的。

更何况，还有知往。

温席御在知道慕窈是知往之后去查了知往的资料。

这是一个从前几年就开始在网上大火，唯一一个被封神之后长盛不衰的画家。

她走的传统艺术向，却一直都推陈出新出有意义且有美感的作品。

往回推几年，那个时候的慕窈，才十几岁。

十几岁的少女就能有这样的成就，比起她那位朋友朝暖，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朝暖有的是家人培养，在父母没死的时候，给她请的钢琴老师都是顶尖，几乎在倾家荡产支持她的事业。

而慕窈，虽然慕老爷子没死的时候是宠着他，却也没有什么为她请名师的经历。

甚至在慕窈当年选择从小学退学之后，直接就让她在家不读了。

温席御想到了目光沉了沉。

慕窈和慕老爷子的关系，很复杂。

不过现在慕老爷子已死，不管慕窈到底在不在乎他，他都不会再提起她的伤心事。

更何况，现在慕家还活着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对慕窈很不好。

好在，慕窈也不是个任人欺凌的人，否则他只怕是会为她动手。

慕窈三两口咽下了饭，将食盒一放，温开也带着东西走了回来。

不过面色不太好看的样子。

在看见慕窈还在屋内的时候，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完全压了下去，尽量调整了神情，随后，恭敬的将才买来的饭放在桌面上。

慕窈看了他一眼，却也没多问。

温席御的目光又朝她投了过来。

“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