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暮全程将两人之间的互动收入眼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茶盏，也没喝。

在没和慕窈见面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她是上了年纪的老者，初见，还很惊讶。

也正是因为此，心中的尊敬从来没有因为慕窈的年纪而淡化。

慕窈这样的人，疏离冷漠却不冷淡，可以说，她这样的人，身边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对她产生想法。

但他不会。

见到温席御的时候，更倾向于惊讶，惊讶慕窈为什么会选择他。

或许每一个徒弟对自家主子都有神化倾向，曲暮觉得温席御不配。

纵使他千般万般的好，也同样。

等待朝暖的过程中，曲暮低头在看手机，不知在做什么。

慕窈又再度进了次房间，温席御也跟了过去。

顺便，让温甲走了。

温甲和温开不一样，他的事情很多，这次陪着他们来了漠城，也不过是特殊情况。

温席御将最后一间墓室门打开之后，那里头还有不少困难，都等着温甲他们去解决。

客厅骤然间就只剩下曲暮一个人。

他放下手机，难得的愁眉难舒，伸手捏了捏眉心，在这珠宝首饰乱飞无处安放且下脚的客厅，却莫名看到了一抹很刺眼的红色。

这是？！

与此同时，慕窈与温席御再度走了出来。

男人低头握着她白皙的指尖，低声轻问，“火烧上了身，不会痛吗？”

慕窈慢悠悠的抽回手。

“会。”

温席御只知道她很怕冷。

其实，她也怕火。

是物理意义上的那种怕。

慕窈内心忽的闪过一抹自嘲，这或许是她和人类最接近的特征。

曲暮被两人的声音吸引，细心的看见了慕窈身上似乎有掉落什么灰色的粉末。

像是纸张燃烧殆尽后的残留物。

他眼底闪过一抹狐疑，却没问。

慕窈拿着电脑走出来，白猫在另一头吹着猫胡子瞪眼。

她张嘴还未回答白猫的话，抬眸却看见曲暮的神色不复以往的有问题。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落在了沙发空隙里的红色发带上面。

“师父，这是您的东西吗？”

曲暮话说出口，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有多冒昧。

只是这东西太熟悉，和他记忆中经常出现的那一抹红色重叠，裸露在外的一角，最末处仿佛还用精巧的手法秀了两条黑色的鲤鱼。

用料却很粗糙。

每一样都透露着诡异。

慕窈蹙眉凝视了一会儿，随后，仰头问温席御，“你送的？”

他送来的东西堆满了客厅。

温席御轻轻拉扯了下她脑后的发圈，“喜欢？”

慕窈，“……”

“不是我的。”

她看着他收回来的手几秒，将手中的电脑放了过去。

“我不喜欢太艳的颜色。”

温席御的脑海中不知为何骤然冒出一双红色高跟鞋。

那位神机倒是很喜欢。

“明白了。”

另一头的白猫，“……？”

所以呢？

所以它就活该被晾在一边是吗？

慕窈淡淡的瞥了白猫一眼。

“你先和它谈着，我现在走不开。”

“对了，卖画的钱，记得一分不少转给我。”

白猫，“……”

一只平平无奇的工具猫罢了。

她挂了视频通话，看见曲暮几步走过去，将那发带拿在了手上，仔细端详。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