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席御向来不是个喜欢多话的人。

他知道，慕窈也是。

所以想开口总是不知从何说起，分明能够感受到彼此的爱意，也是如此亲密的关系，却依旧像是有一种隔阂感。

这种感觉，挺难受的。

温席御细想起来，慕窈好像从未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撒过娇。

哪怕在刚才那种危急的时候，在他和曲悦安同时冲向她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避开他，自己迎上去。

从来没有想过，要躲在他身后。

曲悦安是她能对付的人。

但温席御觉得，即使是面对她不能对付的人，她也会是这个反应。

从来都如此。

在她面前，他好像显得并没有什么用，他能不能护住她根本不重要。

因为，她自己就有护住自己的能力与勇气。

温席御是深深的感觉到了挫败感。

他以为需要娇宠的小妻子，一次次在给他惊喜，神秘感从来没有消失过还在加重，最终成为了能和他势均力敌的人。

应该说，她一直都是。

他的掌心该是冷的。

平日里一直都是。

但今晚不同。

炙热的温度，一股子 暖意顺着她的血液流往身体。

慕窈的耳朵里钻入温席御的话，听着，沉默了良久。

她一直没抬头。

小小的一只，看不清表情，显得可怜兮兮的。

指甲上还残留着血迹，就那么染上了他的掌心。

“我也…抱歉。”

慕窈抬起了头，鲜少的没有笑，“今天这个事，我说不出没关系。”

有些事很禁不住细想。

“温席御，你早就知道这个事了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但一定不是曲悦安来找他的今天。

温席御嗯了一声。

他倒是坦诚。

她不知为何，心忽的就跳了那么两下，却是暖的。

没有让人，感觉到一丝丝不适。

倒也无所谓。

不管他曾经有过什么打算。

他在今天这一刻，是选择了她，坚定的选择了她。

“几天前研究所的人找上我，他们在国内找不到妖鬼，想让我帮忙找。”

“发来了张照片，和你长得挺像的。”

“就是在你和我坦白的那天。”

温席御垂眸看着她，“我猜，你就是妖鬼。”

在那个时候猜到的。

也是在那个时候，决定要护着她。

无论如何。

慕窈嗯了一声。

“你猜得对。”

他这时候的每一样情绪都会牵动她的心。

奈何，他竟没表现出来什么不对。

慕窈有些烦躁。

这人，太会隐藏情绪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是那种喜欢猜来猜去，总是去窥探人脸色的人。

“叮——”

突兀的机械音，像是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电梯门开了。

慕窈抬头朝外看了一眼，停顿了一秒，最终，朝外走去。

一楼人不少。

这不经常启动的专用电梯上来下去了两回，不免收到了些许注目礼。

慕窈回头看着温席御，目光在他的脸颊上停留了良久，拿出纸巾，垫脚。

温席御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便将他脸颊上那一点口红印记擦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