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急促的狗叫声从胡同里传来,紧接着五六条野狗追着一个年轻公子出来,那公子衣着斐然,就是被狗追得十分狼狈,满脸脏污。
公子见到有人在这里,便求救:“公子救命,这里离县衙最近,劳烦公子去县衙报一声,在下日后必然之酬谢!”
路见不平,李乾瑞也不是那种见了钱才拔刀相助的人,当时就说:“小兄弟请放心,有我足以助你!”
年轻公子见他赤手空拳的,只身一人就往狗堆里扎,还以为自己遇到个棒槌,暗自懊恼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憨子。
焦急时野狗已经全都往李乾瑞身上扑过去了,年轻公子撒腿就要去叫人,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了野狗的惨叫声,下意识转过头去就看到李乾瑞一脚踢在最强壮的狗的肚子上,把它踢出去两三丈远。
狗也是有灵性的,看见这人一脚就踢走了最强壮的,立马也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
“别惊慌,”李乾瑞回过身来看到年轻公子往县衙那边去,就知道他要去搬救兵,忙笑着说:“我是个粗人,几条野狗还是能对付的。”
年轻公子的情绪已经在顷刻间变了几圈,从懊恼到震惊,从震惊到感谢。
他抱拳道谢:“在下沈黎,承蒙兄台相救,感激不尽!”
李乾瑞把他的手托起来,说:“我只是路过,顺便出手罢了,沈兄弟莫要这么说。”
只有沈黎自己知道,如果不是遇到了李乾瑞,他今日多半要被野狗分尸。
眼前的这位是他的救命恩人呐!
“兄台莫急着走,敢问兄台贵姓?在下改日必当登门拜谢。”
李乾瑞说:“拜谢就不用了,我姓李,名乾瑞,粗人也一个,沈兄弟别客气。”
沈黎见他也是爽快人,更没有挟恩向他讨要银钱,顿时觉得此人高义,愣是缠着他去酒楼吃顿酒。
李乾瑞急着去找妻儿,不想耽搁时间就以不想他破费的缘由拒绝了。
沈黎却认真的说:“李兄莫忧心,我是做胭脂生意的,救命之恩,我若是连酒菜都不能请一顿,那也不叫人了。”
胭脂?
李乾瑞立时想到宝儿,又思虑自己以后会在县城当值,总得要结交一些朋友,便答应了。
两人移步往就近的酒楼,几碗酒下肚,两人竟成了一见如故的兄弟。
酒楼的下面行人匆匆,忽而有个小孩拉住自家娘亲的衣袖,兴奋地喊:“娘亲你快看,那是爹爹,爹爹在和人喝酒呢,我们去找他吧!”
年轻妇人抬头,一眼见到了鼻青脸肿的年轻公子和丈夫喝得酣畅淋漓。
“乖平安,爹爹有事情要忙,咱们去吃碗面了再来找爹爹吧。”
平安点点头,跟着娘亲去了附近的面馆。
谁知道在面馆里,平安又遇见了熟人。
“纪爷爷,您也在这里吃面啊!”平安熟络地跑到纪老面前打招呼。
纪老也没想到吃个面的功夫还能碰上这对母子,顿时也是喜笑颜开。
“小平安,你今日背的诗很不错,能认这么多字了,不得了!”
须发皆白的老头很少夸赞人,一旦开口,就说明那人是真厉害。
平安又笑着说:“纪爷爷,我现在认了不少字,我还会写很多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