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柚子是秦宇扬身边的书童，跟秦宇扬的年纪相近，关系也非一般，自然对殷明澈有所了解。

秦宇扬这才说了两句：“他本是富贵公子，清流学士之家，流落到这种地方，被乡民所捡，必然是家中变故的原因，翰林大人该是没来得及教他。”

小柚子叹一声气，仿佛真是在感慨：“主子，您离开京城也许久了，不知道京城又有何变故哇！”

秦宇扬横了他一眼，小柚子便立马闭嘴。

“该说的不说，闭上你的嘴！”

秦宇扬虽是个高高在上的性子，却很少这么厉声说话。

***

下午李乾瑞和祝宝儿一起来接的两个孩子，上马车之前祝宝儿就发现平安闷闷不乐的，问他他只说想去报名参加童生考试。

祝宝儿道：“你想去参加，那爹娘带你去报名就是了，别的不需要你操心，今日时间还早，咱们先在就可以去。”

平安还是提不起来兴致，祝宝儿再问他就不说了，于是老母亲就只好采用她的必杀技了。

【我想去参加童生考试，但是师兄说我不够资格，他老是这样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人……】

祝宝儿了然，只道：“是不是你那个师兄瞧不起你，觉得你没那个能力考试？”

被拆穿心思的平安忽然抬头：“娘，你怎么一猜一个准？”

祝宝儿只说：“你呀，娘亲跟你说了多少次，实力才是辩驳最重要的东西，只要你有实力在，别人说什么将来都会不攻自破，何必去为这些事情苦恼呢？”

平安顿悟，“是吼，等我参加了考试，拿了奖，师兄到时候总不能还这么瞧不起人！对，我得让师兄知道，我才不是那种什么都不会的人呢！”

“有斗志有信心是好事，”祝宝儿趁机又教说：“但你不能太过自信，要记住娘亲经常说得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两个孩子都十分受教，马车也从回家的街道偏离去往另外一条街。

祝宝儿猜得不错，今日时间还早，他们去的时候报名处的人还没有回去，不过也没有报名的人了。

不太愉快的人，负责报名的人是他们的熟人。

“就你还想报名童生考试？”

张东看着只比桌子高了个头的平安，像是看到什么笑话一样，眼耳口鼻俱是嘲讽。

平安也认清楚了这个人就是屡次欺辱他们的张秀才，登时觉得这次报名怕是难了，小脸“唰”一下就白了。

张东却没准备闭嘴，而是继续嚣张：

“嘿哟，小屁孩你也忒大胆了，知道童生考试是什么么？就敢跑来报名，你连够上这桌子的资格都没有，还是赶紧滚吧，滚回去好好种田，别来这里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