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顾喆脸色一黑,拍桌怒道,“你自己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还要来攀扯为父!”
“是啊,茹儿,娘亲这些年来对你也不薄,你父亲更是不曾苛待过你,你怎么这么和父母说话?”陈氏也有些怒意,只是顾着面子,还是抬手轻轻抚了抚顾喆的胸口,劝他消气。
“我从方才便再三陈述,可你们只是不信。我求也求了,现也有物证,可父亲母亲却一直只说让我忍耐,莫要声张,坏了三妹名声。”顾之茹说着,擦了擦眼角掉出的眼泪,“三妹名声要紧,我的容貌便无关紧要了吗?”
“你胡说什么!方才就已经好言劝你了!你三妹断没有理由害你!况且你这药从厨下端去房里,多少人可以经手,怎么就认定了是你三妹,你……”陈氏强压了耐心,继续劝道。
“既然如此,夫人可敢吩咐下去彻查,看究竟是谁碰过我的药,又和谁见过面!”顾之茹忽然打断她的话,沉声质问。
见陈氏不答,顾之茹冷笑:“果然!父亲和夫人也是一样想法吗?就这么让我吃了这个哑巴亏,这事就这么算了?!”
“此时已晚,明日为父会替你寻一个好大夫替你医治,你且先回屋歇息,不要再闹了。”顾喆皱眉,回头又看陈氏,“翠儿这丫头太过粗心,伺候不周,你给她换两个得力的丫鬟贴身伺候,别再闹出这些事了!”
“谁敢!”顾之茹怒喝一声,拦在了应声就要来拉扯翠儿的几个小厮身前,手间灵力闪烁,显然是不惜出手了,“当着我的面,父亲就要杀人灭口还是打算毁了这物证?!父亲!我知道你想来看重三妹天赋更强,可我也是你女儿,你就这么不顾及父女之情吗!
父亲就算不当我是你女儿,可我到底还怀着皇家血脉!父亲最好想清楚了,若是我有事,牵连到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父亲要怎么给太子交代!”
“你乱说什么!越来越没个体统了!”顾喆被说中心事,脸色铁青。
“父亲母亲消消气,顾之茹,你这是怀了孕后神智也不清醒了吗?往日里一口一个父母叫着,现在怎么突然这么无礼?”顾之薇也借机开口,顺便把话锋重新对准了顾之茹,“这孩子分明就和太子无关,你怎么这么说,完全不念及太子脸面?至于这脸,我要下毒,也不会下在自己送你的药里……啊!是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掩唇惊呼,“这脸不会也是你自己伤的吧?我明明已经和太子哥哥说了,不会介意你进府为侧妃的,你何苦还要这样?难道你是不满侧妃之位,还想当正妃不成?”
“三妹这话可笑。你自己不也平日里一口一个二姐的叫着?可其实要论起两面三刀,谁又比得上你?前一刻当着太子的面装得贤良大度,一转眼不仅辣手毁了我的脸,还想把这黑锅甩到我头上?做梦!我可不是傻乎乎的大姐,任你们欺负这么多年都不敢出声!要我哑忍,你们做梦!”
顾之茹冷笑说完,也不再看她,只是转向顾喆和陈氏,“幸而这药渣我不仅自己留着,还额外备了一份,现下只怕已经送出了府。”
她说到这里,果然就见顾喆几人脸色一变,不由得意一笑。
“早料到父亲偏疼三妹,怕是不能替我做主,父亲别怪我,我也是无奈,只能闹到太子府了。父亲最好想想,明日太子驾到,要怎么解释。”她回头看着顾之薇,目光阴毒,“本来我看在你这些年装得也算上心,人前都还能敬我是你二姐的份上,勉强还能容你,可你如此狠毒,就别怪我了!京中天赋奇绝的女子,可从来不缺你一个,可我这腹中的,是太子殿下第一个孩子!便是只看在这孩子的份上,他也一定也会为我做主。而你……”
她看着顾之薇越发苍白的脸色,目光冰冷,一字一字道:“试问,谁敢娶一个残害自己孩子的女人,做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