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手里捏着一张薄纸已经拿了出来,言官笑着接过,可刚打开眉角没来由的抽了抽,看向赵欢喜的眼神有种吃了脏东西,却又没法当众吐出来的既视感,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看着言官那充满同情,又一副便秘的难看表情,赵欢喜心咯噔了一下:不是吧,这么霉。
“河水村!”言毕,言官身旁的小厮已经接过薄纸,快速的将赵欢喜一家的信息登记了上去。
直到此时赵欢喜才反应过来,心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叹:卧槽,这手气绝了!
在言官老爷意味深长的眼神下,赵欢喜捏着那张薄薄的户籍安置单,回到了一直焦急等在原地的林氏身边。
“阿欢,怎么样,没被挤着吧?”说完不放心的上下左右检查了下。
赵欢喜眼神苦涩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薄纸放在了林氏手里,“我们的户籍安置单,走吧娘。”
林氏一听有落脚地了,甚至户籍证明都开好了,还挺高兴。
“阿欢,你可真是咱的福星!走,我们现在就去。”林氏兴奋的拉着两人就要走,完全没看到赵欢喜一副,我受之有愧的便秘表情。
河水村虽是背靠河口县,但偏离县城太远,若不是这次流民的事,县长甚至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贫困村。
是的,就是贫困,待赵欢喜一家到了河水村时,已经是一天后,入眼便是一望无际的荒田,和一座毫无绿意光秃秃的大山。
村里的屋子是清一色的灰木屋,灰蒙蒙的显得有些破败,要不是村口立着一块写着河水村的木牌子,赵欢喜一度都要怀疑这是一座废弃的无人村了。
一路逃荒而来,就算是临近边境的赵家村,看上去都比这儿好一点儿,更何况一路走来看到繁华的河口县其他村落了。
十里八乡贫困村,一点儿不为过。
沿着村里的狭窄土路,却不见村里人,冷冷清清让本就潦倒的村子更加没有人气。
“阿姐,以后…我们就要住在这里了吗?我…我怕…”
此时的赵欣喜紧紧的贴着自家阿姐,林氏也一脸谨慎的盯着周围。
“这儿好像没人。”林氏紧了紧怀里熟睡的赵平安,也小声说到。
赵欢喜看了眼不远处冒着绿意的一小块田地,虽然细微但依旧能隐隐听到的犬吠,“既然县长大人给了我们安置单,这里便肯定有人,只是村子大人口少,我们再往里走走,肯定能遇见人的。”
话虽这么说,但她依旧警觉的将空间里的匕首锁定,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她也好有个准备。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路,直到连赵欢喜都要怀疑这里真的没有人时,山脚下却突然涌出了一大波人。
他们手里无不带着武器,带着土的锄头,生了锈的镰刀,甚至粘着菜叶的锅铲…此时都无一例外的齐齐对准了她们。
“站住!不许再走了!”带头的人猛地一吼。
面对乌泱泱突然涌出的众人,林氏吓得猛地后退了一大步却下意识的紧紧拉住两闺女的手,赵欣喜更是吓得身子颤抖,猛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唯有赵欢喜不着痕迹的将空间里的匕首,握在袖口下的手里,抬眼看着眼前的老老少少,眼神中夹着着惊喜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