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苏锦抒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起身。
“清荷,记得关注着妩媚阁的情况,趁现在还没有撕破脸,估计那人会腆着脸过来求我。”求我将她的女儿过继到母亲名下,成为嫡女。
这一日,清荷虽一直关注着妩媚阁的动静,却并没有什么收获。
夜,清荷帮苏锦抒卸妆,便忍不住抱怨了些,自家姑娘身为嫡女,却过着比之庶女尤不及的日子,任谁看了不会心疼。
苏锦抒心下微暖,这个婢女,是母亲留下的,也是忠心待她的,“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清荷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清荷应声退下,并顺手掩上了房门。
苏锦抒回到窗前,手中执过一卷书册,看到动情处,竟忍不住读了出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母亲当初嫁给父亲时,心里也是这么企盼的吧,只是父亲……
只闻得房间门被轻轻推开,紧接着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苏锦抒知道,是那人过来了。
“二夫人,坐吧。”
段玉灵有几分诧异,“你知道是我?”
“情理之中。”苏锦抒合上书本,回过头来看段玉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清荷被你用迷药迷晕了吧?不知道二姨娘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段玉灵瞥了她一眼,却不由得惊异于她的容颜:
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掐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昏暗的烛光非但没有给苏锦抒带来违和感,反而使得她愈发神秘,一颦一笑之间都有着别样的美感。
这使得她更加的嫉妒,凭什么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出落得那么标致,而她自己的女儿,却总也少了些灵动!
苏锦抒也在打量着段玉灵,唇角那抹嘲弄的笑,将她心底的不屑展现的淋漓尽致。
“昨日之事既然二夫人已然知晓,那抒儿就不过多描述了,二夫人身为长辈却为老不尊,处处刁难与我,是何道理?”
“你说谁为老不尊?”段玉灵一听这话,美艳的脸也几近扭曲,近乎怒斥。
苏锦抒依旧笑着,“明人不说暗话,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您说我说的是谁?二夫人有话不妨直说,别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此时的段玉灵,脸色比吞了苍蝇还要难看三分,几番酝酿之后,才又再度开口,“呵……倒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仔细以后找不到婆家。”
“这就不劳二夫人费心了,我大雍律法明示,嫡女未出嫁,庶女是不可以抢在前头的。我嫁不出去,苏锦柔也别想嫁出去,不是吗?”
“你……”与段玉灵的气急败坏相比,苏锦抒却是多了几分淡然,“我,怎么?”
段玉灵到底是有几分手段的人,只见她兀自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这茶少了些香味,到底是陈年的茶叶,比不上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那味道,可真是正呢!”
对于段玉灵这酸溜溜的讽刺,苏锦抒早已经见怪不怪,“可不是嘛,抒儿能用上这陈年的旧茶,也是二夫人您治家有方的缘故呢!二夫人此番前来,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品茶吧?”
“也没什么大事,抒丫头,把你姐姐柔儿过继成嫡女吧,也好和你做个伴儿,如何?”把玩着茶杯,段玉灵似笑非笑。
苏锦抒冷笑,“二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抒儿挺享受孤独的,不需要他人作陪。”特别是那人是你的女儿!